“借尸还魂，又或者是哪来的山妖野鬼占据了董宝威的身子？这一切无人知晓，不是吗？但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她虽有着董宝威的身体，却并不是董宝威本人。”

白仙冷冷的睇视着她：“我只确定一件事。当初那个从深渊之中将我拉出来的女人，当初那名给予我尊重，给予我名声，使我拥有那些响亮的名声、追捧，不再乏人问津，使我拥有现如今所有一切的女人，是她，不是董宝威。我爱上的就是她，不论她是神也好，是鬼也罢！我就只是爱上她一个！”

女人哑口，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难道你就不会害怕？”

白仙讽刺：“害怕？我又为什么要害怕？她可曾做过伤我之事，她可曾吸人血，可曾伤人命？就算她杀过人，那也因为是别人先惹到她头上的！不论她到底是什么，神仙？妖怪？那都无所谓，因为我相信，她比这大元的任何女人，都更像一个人！至少她从未歧视过男子，也从未拿男子当地里轻贱的烂泥，哪怕是不洁如我，她也曾给予我平等的尊重。”

“这就够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白仙又看向他面前的女人。

“你说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没有碰见她，我最后的下场会是什么？若是没有碰见她，天青楼被对面的楚馆挤压倒闭，而在那之后……”

第1688章 1688：

“刘鸨哥带着仅剩的最后一点家当远走他乡，他临行前遣散了我们，而我并无一技之长，曾打算带着遣散费去寻个落脚处，可是结果我遇见一伙盗匪……”

“我所经历的诸多磋磨，你一清二楚，虽然这一世它并未发生，可这一切却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那就是她。”

“如果不是遇见它，我一生卑贱如尘埃，最后死在你手里。”

“所以我不懂。”

白仙一步上前，他逼近了对方。

他抬手执起女人的下颚，他罕见地流露出一副冷酷的模样。他徐徐吐出女人的名字……“苗青。”

“你想要什么？”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你好奇她是如何解开噬神蛊，并且决定针对此事进行破译，然后你成功了。”

“你用你自己试蛊，你发疯，我偶然遇见，无意中喝下了你的血……”

“我开始做那些梦，有时甚至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时而以为自己是上一世一生惨淡的翠竹，时而又记起自己这一世已是名妓之首的白仙。”

“当我噩梦产生时，并未回想起上一世的全部。你得知我的症状，你对此感到好奇，所以弄来一个蛊奴，噬神蛊的反噬相当厉害，那蛊奴很快就因噬神蛊的反噬而死。”

“但是在他死之前，你喝下了那个人的血。”

“所以。”

“你也记起了上一世的全部，不是吗？”

“苗青，你是个天才，不，是个奇才。”

“你的噬神蛊一旦和人血融合，再被人饮用，便会有惊人的奇效，令人回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令人梦见那些尚未发生的东西，那是原定的生命历程。”

白仙的手捏住苗青的下颚，他认真地端详着这张脸。

“我反反复复，做了很多梦。梦的最后是我一生磋磨，为寻一条出路去了大金，那时我的身体已是半残。我无意中遇见了你，你对我的身体感到好奇，因为你发现我百毒不侵，所以研究我，我成了你的奴，你想弄明白我这匪夷所思的体质，而……你曾对我做过很多事，我至今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同样做过那些梦，同样有那些经历，我最后是死在那你手里，我是被硬生生的折磨死的。”

“苗青……”

他退了一步，长吁口气。

“我请求，你别再出现我面前。我不是上辈子的我，也不再软弱可欺。你欠我一条命，那些仇恨永远都无法抹消！”

苗青徐徐的低下头：“白仙……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又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如果，如果我……”

“夜深了，请离开！”

白仙背对着苗青，面无表情地下起了逐客令。

苗青轻轻地眨了一下眼，背对她的白仙没看见，这个似是心狠手辣是非不分冷酷惊人的女子，眼角居然微微地发红。

苗青瞅着她背影，最后垮下了肩膀，一副很颓废的模样。

“如果是我先喝了噬神蛊的血，如果我早一点梦见那些事情……白仙不会是白仙，他会是我的翠竹……”

第1689章 1689：

她徐徐垂下眼眸，睫毛轻轻地，一颤一颤的。

她这模样，竟莫名的很惹人怜爱。

却也委屈、孤独、酸楚、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