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39)

作者:一罐普洱

嵇鹤一手拢着发,伸出另一只手掌,对着镜子晃了晃。“就这么大。血糊糊的,啊,别怕,擦干净了,正活蹦乱跳呢,不是它的血。”

路听琴松了口气。

“嵇师兄,什么猫?”他下意识忽略了静心坛。

“橘白,啧。关心的点就是这个?”嵇鹤看懂了路听琴脸上的迷茫,“你老不出门,不会不知道静心坛吧,就坠月峰出来那个坛。师父在上面刻了个阵。你那时候还小,可能不记得了。”

“幼猫在,师父没来?”厉三思索道。

玄清道人常年在外,行踪不定,但喜欢捡合眼缘、根骨佳的小孩为徒。百年来,除了主动上门拜师求学的嵇鹤,他们几个都是被师父捡回来的。

捡路听琴时,年幼的路听琴被魔气侵蚀,身虚体弱,不好长距离移动。玄青道人便人在山门内设了个单向的传送阵,方便带人迅速回来。

现在,沉寂已久的传送阵再次启用,掉出来的,只有猫?

“谁知道他在哪!我当时就说师父就该弄成双向阵,改改他神出鬼没的习惯。这不好了,有时间扔猫,没时间回个信。”

嵇鹤嘴上焦躁地絮絮叨叨,手上的动作却轻而细致,为路听琴束好冠,正了正位置。“叶忘归已经去管了。既然是师父丢来的,多少带着信息。我们马上都去一下,小五,你……”

“我也去。”

路听琴微微蹙眉。

重霜的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不差这半天。一个带血的幼猫,专程被传到山门里,怎么想,都令人在意。

他眉头一簇,面色苍白,映在镜中,便有一丝弱不胜衣之态。

嵇鹤板起脸,双手绕在胸前,就要开口拒绝。眼见着路听琴长睫颤动,想起了之前被撒娇、缴械投降的恐惧,猛地站起,威严道:

“好,走,别再说了。我答应。”

秋风清爽,天高而远。

嵇鹤性急,先行离去。路听琴披着斗篷,和厉三一起缓步走在出山的道路上,颇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不久前,一样是这条蜿蜒的小路,眼神阴郁的少年,正引他走向未知的刑场。

路听琴静下心神,感受重霜的气息。

他的感官里,出现吹拂过林间的山风、蹦跳跑远的松鼠,窸窸窣窣的枝叶,还有一个天青色的少年。在很远的地方,跟着路听琴的步伐,踏着山石树木,不急不缓,一同移动。

路听琴默不作声。他往前走着,心神放在重霜身边,观察少年要做的事情。

远处,重霜也凝神屏息,用尽所学。一边隐藏身形,一边跟紧路听琴。

静心坛。

先前静修的弟子们,已经被安排散去。叶忘归单膝屈起,毫无首席模样地坐在地上,头疼地摸着掌心哭闹的幼猫。嵇鹤在坛面徘徊,试图破解单向传输的轨迹。

路听琴察觉到,重霜改换位置,此时躲在能从高处俯视坛面的山上。

他无声叹气,不想思考青春期少年偏执的脑回路在想什么,关注起叶忘归手下的奶猫。

这看上去是只刚出生一段时间的奶猫,橘为主色,鼻尖、胸口、爪子分布着白绒绒的毛。它太小了,堪堪睁开眼睛,乍一下到了陌生的环境里,被吓得不行。

叶忘归的手边,堆了好几个帕子。上面沾着血、泥土和肮脏的黏液。有不少帕子面料精贵,一看就是嵇鹤贡献的。

“喵喵,别怕。”

路听琴蹲下来,努力放柔声音。

他刚一伸手,想顺顺奶橘的毛,让它安心,就感到重霜凝结在他身上的目光,瞬间紧实了几分。

……怎么,不准师尊碰小猫啊!

奶橘挣扎着,肉垫上伸出尖利的爪子,抓向路听琴。路听琴没当回事,想要尝试一下,被叶忘归迅速伸手挡住。

幼兽的爪子不同寻常的尖利,一抓之下,几道红痕出现在叶忘归的手背,马上渗了血。

叶忘归手没有马上离开,赶着幼兽收了爪子,才收回来。

他不太敢看路听琴,怕师弟因为之前的误会,还在生自己的气,扭捏地收了腿,跟路听琴一个姿势蹲在地上,看着幼兽,发愁道:

“晚莺在就好了。咱们几个大男人,还是不太方便……”

铃仙子陶晚莺,玄清门的副首座,路听琴的二师姐。擅音擅舞,学了师祖不着家的性子,又在山下闯荡出江湖气,甚少回山。平日负责外事协作,常游走在各地。

路听琴找出怀里之前嵇鹤给的手帕,推向叶忘归,小声道了声谢,看向幼兽,一头雾水。

……晚莺,师姐?不是奶猫吗,跟师姐有什么关系?

厉三跟过来,蹲下,捡起一张帕子,手蘸取一点黏液,感受黏度,凑近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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