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34)
嵇鹤一勺一勺强行喂了药,中间好心里留了间歇,让他缓一缓味道。最后,谨慎地给了一小勺水。
“没办法,这次遵医嘱。回头我问问老三。”
他收了药,掏出一张新的绸缎帕子,仔细擦了擦路听琴的唇角和额头的冷汗。
“你好好歇着吧。”
他温声道。
路听琴点头,几乎下一瞬,就失去了意识,眉头微蹙着,像一朵被抽干了所有精神气,雨水打湿淋透的花。
嵇鹤没有再出声,将路听琴扶好躺下。
他的手隔着被子,覆上路听琴的胸口,确认玉牌温度微凉、位置无误。
眸中有浓浓的焦虑。
第17章
路听琴再醒来时,不知道睡过了多久。
天光被帷幕挡住,留给他一个温暖、安全而昏暗的休息空间。隐隐约约,床榻旁边坐着个人影,隔一会,传来一声书籍翻页的动静。
还是……嵇师兄吗?
路听琴迷糊地眨眼。
他感到呼吸通畅很多,没了先前惹人烦躁的热意。额头依然沉重,太阳穴跳得发疼。身体的热度还没有完全褪去,头上搭着一块温度宜人的布巾,全身上下泛着乏意,只想再眯一觉。
但问题是,这床帘怎么看着不对劲。
坠月峰这偏僻地方,之前有这种绣金银丝镶边绸缎帘吗?怎么看……都是嵇鹤的风格。
“咳咳……”
路听琴小声地咳嗽了几声。他不会被弄到飞云峰上了吧。
塌边等着的人听见咳嗽,合上书。没有马上掀开帷幕,慢条斯理地走到外面。
路听琴等了一会,帷幕被掀开一条缝。一个圆滚的毛茸茸,被一双大手送了进来。
是一只纯灰色的兔子,迈着短腿,短尾巴抖抖,往前拱了拱,到路听琴枕头旁边,跟他迷茫的眼对眼。
路听琴噗嗤一声,没忍住笑。
他侧头,让头上的布巾滑下去,额头和灰兔子球蹭了蹭。认出和之前在药师谷抱的,不是同一只。
是厉师兄,没错了。
厉师兄到底有多少只兔子。
路听琴雀跃地想着兔子成群,左手一只右手一只,摸也摸不完的景象。
他不睡回笼觉了,撑着坐起来,一把抱住兔子放在怀里揉。
灰兔球受了惊,短腿蹬动,想要跑开。隔两秒,发现没什么事,又忘了自己的处境,在路听琴手上嗅来嗅去。
床边人清了清嗓子,提醒自己的存在。拉开帷幕,让上午的暖阳洒进来。
光线晃得路听琴眯起眼睛。他托着兔子软乎乎的身体,抱起来挡在脸前,冲来人晃了晃兔爪。
“谢谢你,厉师兄。”
路听琴的嘴角带着小小的笑意。脸色好了不少,贴在灰兔子毛旁,像是漂亮的白瓷。
厉三沉稳地点头。黝黑的面皮,一点点发烫。
遇见玄清道人前,厉三从小和狼群一起长大,没说过话。后来,学了人类的发音和习惯,读书识字,修行驭兽和草药,格外爱护一切看上去无害可爱的生物。
他向来是这么一张认真脸。全靠一双深邃奇异的翠色眼睛,流露出思考、无辜或者不赞同的意思。这么多年,自己不说,没人知道他这个爱好,都当他养着要试药。
“我改进了,一下。”
厉三递出药。
他见到路听琴放松的模样,觉得手里的药还是不太行。但人已醒,眼看着来不及再改,只能先给出去。
路听琴嘴角的弧度一下子没了,把灰兔子放到枕边,皱着眉头接过药。
“厉师兄,这药能再……平和一点吗?”他闻了闻,立刻屏住呼吸。
想一口气闷下去了,抿了一小口,强烈的恶心下,顿时放弃打算,分了几次磨蹭着喝完。
这就是臭袜子的减弱版,从放了三十天变成放了七天!
路听琴把碗丢回桌上,揉了把兔子的后脑勺。
“有药效的,关系。我尽力,再改改。”
厉三倒了一点水交给路听琴,示意他伸出手腕。
厉三粗糙的指尖,搭上路听琴带着低热的手腕,听了半晌,又换了方式,再确认。
他神情凝重,轮廓偏深的眼窝自带认真的气场,仿佛此时此刻,没有比确认路听琴的身体情况更重要的事。
路听琴不自在地扭过头,不去看厉三的脸。
这时,他才有功夫观察屋子里的摆设,抽了抽嘴角。
看格局,他还在坠月峰山居的小屋子里。
只不过屋子前前后后被收拾了一遍。看这架势,肯定是嵇鹤牵头。如果有时间,估计都能把这屋子拆了重建。
粗糙的物件全部替换了,陶和粗瓷改成温润的玉、无暇的瓷,有裂缝的木桌替换成雕花的红木,所有布料统一成白或月牙白的色调,绣有清雅的幽兰,甚至还有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