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18)
两个成年人灵力照亮的范围内,是洁白的石头地面与墙壁。到处散落着书籍、卷轴、册子、竹简。小山一样书,堆满了两个角落和墙壁。地面上只留出两条空袭,通向剩下两个墙角。
一个墙角堆满了软枕,搭出一块舒适的窝。
重霜不可置信,仿佛处在云里梦里,见到了类似祖师扮少女、首座不苟言笑、嵇师伯温润如玉之类的东西。
路听琴……他冷硬、孤僻、像个高山上打不碎化不开的仙石似的师尊,和堆成一个窝的柔软靠枕?
重霜以为自己疯了,伸手捏了捏。触手之处柔柔软软,软枕料子充实,填了一堆东西。
嵇鹤嘴角抽搐,拎起一个做功粗糙,明显缝了一半的枕头。“我说附近的镇子,隔几年就上报家禽的毛一夜都没了……”
师尊,会专程下山去拔毛?不对……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那天,的确摸着一支羽毛……
重霜摇摇头,神情恍惚,转向最后一个角落。
那里空出一大片地方,放着两个高低错落的架子,几个碗碟,一筐沙子。
“……还有一个暗道。”重霜喃喃道。
架子旁边的石墙,有一块小正方形的通道。上面粘了一块布料,像个小门。
有什么“邪恶的”东西,正在布料后,警惕挪动着,印出或轻或重的凹凸。
一个黑色的,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金色的眼瞳遇见光线,竖成细细一道线。
它毛发炸起,背部高高弓起,身形晃动,准备向这些明显不是饲主的人,全力一击——
“喵嗷!”
第9章
厉三在树冠里找到了路听琴。
他隐匿在山谷中一棵盘虬错节、树冠如海的榕树上。风吹过,树冠沉沉浮浮地动荡,错落地光影映在他身上。
他抱着披风,像一团白白的雪,又像个不合时宜的贝壳,离开了故乡的海,在他乡的树海上,找一点安心的感觉。
厉三踌躇地靠近了一点。
他记得四师弟的叮嘱,知道五师弟不喜欢见人,又擅逃跑。稍微一不顺心,没准又溜到了找不到的地方。
他用脚踩碎一片坠落的秋叶,提醒师弟自己的存在。
树上的白团子静默无声,空气突然绷紧了。厉三感觉自己被灵力锁定,每一次呼吸的节奏、每一丝肌肉的运转,甚至每一根发丝的轨迹,都逃不过树冠上观察的眼睛。
玄清真人门下五人,坠月仙尊以轻功及“看功”出名。
他能在须臾之间看破事物运行的脉络,破绽和不和谐的症结,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大多数时候,他的看,和跑配合,一言不合就溜得无影无踪,谁也抓不到。
厉三轻咳一声,仰起头。
“师弟。”他一脸正直地诱惑道。“要不要,来看猫。”
……猫?
路听琴支起耳朵。
厉三趁热打铁,“猫,很久不见,会想你。”
还真是一只猫?还是名字就叫“猫”的猫?路听琴心中的天平倾倒了。他仔细观察厉三的神情,青年深邃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双眸带着奇异的翠色,像温和的海。
路听琴身型微微一动,想换个姿势,腿一软,差点栽下去。刚才一股脑用着轻功,累了才停下来,可能是灵力使用过度,现在浑身酸软,疲惫难行。
厉三耐心等待许久。久到一丝薄云被风吹远,午后的阳光落入常年阴暗的谷地。
树冠里,被层层遮掩的中心,传来一声微弱的叫声。
“师兄……我下不来了。”
厉三:“……”
师弟有本事上树,居然也有下不来的一天。
这可不能让老四知道。他飞身上树,长臂一捞,将小五捞回了谷。
药师谷选在风景最灵秀的地方,瀑布重叠,植被丰茂,不时有山中灵兽,饮水休憩。
穿过榕树聚集区、绕过几个瀑布,能看见一座牌楼。牌楼后是一片圆形空地,中心竖着一座白玉石柱。
一根赤红的粗绳环环绕在柱上。绳体由内至外,发出燥热的温度,驱散空气中浓重的湿气。
厉三将路听琴安置到白玉柱附近的凉亭,自己到里面的殿,取了靠垫、切好的柚子给他,又消失。再过了一会,抱过来一只肥肥壮壮的兔子。
“猫,跑出去了,没找到。兔子,行吗?”
路听琴矜持地点头。接过兔子,心化成一滩水。
黑白相间的胖兔子,窝在他的膝盖上。鼻尖耸动,肉垫轻蹭。对突然换了的环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路听琴手掌压上去,再抬起,兔子抖抖耳朵,背上的软毛毛印出他掌心的形状。
厉三从怀里掏出一把草,交给路听琴。路听琴的表情从冷若寒霜,到故作矜持,到戾气全消,显然接受了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