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宠溺[重生](26)
大概是‘喂’这个字落在耳里有些莫名的暧昧,明明是没什么歧义也不会让人想入非非的动作,他却不自觉地红了耳根,脸上阵火烧似的滚烫。
“没事,我的眼睛能看清碗大概的位置。”
他磕磕巴巴地拒绝,自己则着急地摸索着伸出手去接沈念手里的药碗,然后端起碗口气喝完了碗里的药。
大概是加了很多甘草的缘故,药汤并没有想象之的苦涩,香薷泛凉的香气混着艾草的清冽在口蔓延,口喝下去整个胃都腾起舒适的暖意。
“不是很苦吧。”那人单手托腮笑眼盈盈地望着他,脸颊边覆落的柔光是蜜桃熟透时尖端缓慢洇染出的暖粉,“我怕你觉得苦所以加了很多甘草汁,如果还觉得苦的话我还买了点蜜饯。”
瞬间的怦然心动。
他又开始贪心了。
“沈念……”他放下碗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快的缘故,他觉着自己的心口烫得厉害,“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你既然来了我定会带你去治好你的腿的。”
想让这个人多留在身边会儿,又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心里龌龊的心思。
虽然用这样的办法很卑鄙,但是只要他带他去治腿的话,恢复的这段时间他就能顺理成章地……
“我来见你才不是因为这个。”沈念噗嗤声笑了,“我的腿啊早就治不好了,你以为什么伤都是想治就能治得好的吗?”
“我只是想着,万你还在等我怎么办?”
他说这话时,眼里微湛的星光温润,落在他身上的眸光是雾气氤氲般模糊柔软的温柔。
“万你还在等我兑现承诺怎么办。”
“因为忙着准备高考直腾不出时间,所以现在才来。我原本想着,如果你早就已经把我忘了,那我见你面就走。可……”他微微停顿了下。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轻轻落在他的眼上,旋即住了口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笑着换了另个话题。
毕竟触及别人的痛处并不是什么恰当的事。
他断过条腿所以清楚遭受这种飞来横祸的感觉,那种残缺的痛感,别说是他人无关痛痒的幸灾乐祸,就算是试图感同身受的同情都会变成刺骨的尖刀,每次提及都像是场疼痛的再临。
这种情况下,比起故作关切的同情,倒不如闭口不谈给对方留丝体面。
“药还剩两服,明天早晚各喝次,感冒休息几天很快就会好。”沈念把已经烘干的衣服从烘干机上拿下来,“我从南方给你带了些自家做的金银花蜜饯,清热去火,这个季节是最适合拿来泡茶喝的,等会我走的时候让保安拿给你。。”
“沈念,你要走了吗?”
“当然,我只是来看看你,这里是你的家,我个外人当然是不能久留的。”沈念垂眸慢慢地解着衬衫扣子,“现在面也见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再过不久你的家人应该就要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然而,扣子刚解到第二颗身后就传来碗碟的碰撞声,傅予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太急手腕撞翻了水杯,还冒着水汽的热水就这么泼在了手背上也不觉得烫,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就想抓住他的手。
沈念心里惊,连忙握住他的手,右手手背的位置已经是片潮红,可那人却像是根本察觉不到痛样,只是偏执地用那双失焦的眼睛望着他。
“这栋房子只有我个人住。”他说话的声音沙哑,语气急促得几乎要语无伦次,“我的家人都很忙,为了工作方便很少会回来,他们原本是想把我送去疗养院的,但是我不想去。家里的佣人也全部被我辞退了,现在这栋房子里只有我个人。”
“为什么?”沈念的表情说是诧异倒不如说是不赞同,“你现在这样,个人在家万出了事怎么办?这太危险了……”
“我知道。”咬着牙关扭头看向窗外,大雨过后,窗外的木槿花已经看不到了,只剩下片翠绿的枝干,“可我不想去不熟悉的地方,也不想有不熟悉的人成天围着我,家里人都很忙没有人会放下手里的工作跑来照顾我,我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就是个累赘,但我没有办法。”
“我只能忍受这切。”
从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习惯,他甚至已经习以为常了戴着隐形眼镜看东西时的模糊感,习惯了不见阳光地生活在黑暗里。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沈念扭头看着他,在他的记忆里,那双贯温柔的眼里鲜少会露出这样认真的神色。
他低下头张了张嘴,那句‘留下来’几乎都要涌到嘴边,却又被他强行压进了咽喉里。
“你总是这样。”
“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没什么丢人或是不敢的。”沈念伸手轻柔地牵着他走到水池边冲洗已经泛红的手背,“就算说出来可能会被拒绝也没关系,毕竟这总比把心思直藏在心里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