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烟头捏起，又放下，来回几次后，他叹了口气“我去和上面申请下。”

孙芬芳连连点头。

周国良开车来到总参情报处，他刚和上头提了这个报告，上面的人就一脸头疼的表情。

“队长，是有什么问题吗”周国良不解道。

冯亮队长幽幽地看着他，良久叹了口气“这事牵扯到国资委，不好办啊。”

周国良脑中电闪雷鸣，顺便明白过来“是因为那些电力、制药等旧设备”

冯亮拿起旁边的矿泉水递给周国良，同时往椅子上一坐，丢了一摞文件过去“你看看吧。”

周国良拿起来一看，瞳孔猛地一缩，他是知道建业公司的资金流水量很大，毕竟来往的都是国内中大型企业，大型海运物流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但他真的没想到温筱暖的采购金额已经超过一百亿人民币了这尼玛也太夸张了吧。

周国良面露苦笑，声音中是难掩的震惊“她全部是在花兔国的企业采购的”

冯亮点头“不但采购的是花兔国的企业，而且绝大部分采购的是国企，采购的是那些国资委非常难办的拖油瓶企业。你知道光这姑娘半年的采购量，超过了多少家国企的纯利润额么。你要动她，你觉得国资委那些人能答应吗”

周国良硬着头皮说“我没说要动她。我只是问问，只是想问问”

冯亮瞥了他一眼“坚持”

周国良艰难地点点头。

“那行。”冯亮拿起电话，“国资委正在进行内部会议，稍后你去蹲点问问，只要他们点头，我就给你开单子。”

周国良暗骂一声奸诈，但还是无奈地点头。

周国良又驱车来到国资委开会的点，他来的时间刚刚好，正巧一帮大佬正言笑晏晏地从门里面走出来。周国良仗着是大院出生，在荀烨面上有几分面熟的缘分，便大胆地上前说起这个事。当然，周国良将调查温筱暖这件事说得很委婉，只说他们做情报工作的，还是想要谨慎一点，想问问这东西到底是运给了谁。

周国良说完期待地看着荀烨，他自认这套说辞已经很委婉很给温筱暖面子了，他以为不会被拒绝。然而

率先开口的不是荀烨，而是站在他旁边，间接促成与温筱暖的药品大订单的丁长征部长。

“建业公司是一家不错的企业，那么大的订单都是给的国企，我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们好好的做生意，你们暗地里调查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明面上去问公司的负责人，这不是给别人添堵吗怎么做个爱国商人反而被祖国猜忌，这有意思吗你这行为岂不是硬生生地把她往其他国家推吗岂不是把上百亿的订单送给梅鹰国和毛熊国吗”丁长征一脸不悦。

周国良心里一个咯噔，他真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大，忙解释道“丁部长。我们只是按流程问一下”

“什么叫做按流程问一下国内这么多企业，你每一个都调查了货运目的地每一个都了解他们到底贩卖给谁了怎么就因为建业公司的体量比较大，你们就针对上了很多事情，你不要只盯着一个过程，你要多看看结果。建业公司卖给谁，最后的买家是谁重要吗反正他卖出去的都是一些我们不要的垃圾，给我们的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这样百利而无一害的买卖，以前谁感想

上回他们公司的仇未又和我们说起采购旧铁轨和火车的事，我看这件事好得很，正好铁道部的说还缺资金全面更新高铁，我看这一笔就能以旧换新。你要是把温同志给委屈了，她跑去毛熊国、梅鹰国进货做生意，你看铁道部的人会不会找你说道说道。”丁长征挥了挥手打断对方，一次性将想讲的话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周国良目瞪口呆，他见其他几位大佬也有走的架势，干脆利落将他的担忧都说出来“几位领导。主要是他采购的运输渠道和买家都太可疑了。我真的怕他们会利用这样的渠道搞点别的物资。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一点，其他的我不会过问。”

荀烨皱起眉头，他站定，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查是要查的。你们有警惕心是很好的事。但我个人还是持保守观念，温筱暖同学才十八岁，还是个心理不成熟的学生，你当面追问质问，她只会觉得委屈，你得考虑到她的承受和理解能力不是成年人那样的。你做过了，就是当面把财神往外面推，这对国家对我们一丁点好处都没有，何必呢所以暗中探查就好，不要搞这种当面提审一套。”

顿了顿，他的语气重了点“你们是搞情报工作的，这么大一家企业，明明白白的货运路线都给你了，你还弄不清楚，还要当面提审，这到底是对方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如果这都查不出来，这国安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所以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你的提议的，另外，如果谁想要同意，你都让对方来找我，谁要同意调查，可以，让他们给国资委每年拨一百亿的经费。让我们底下的国企能够尽快更新换代，如果做不到，那就不要再提这件事只要温同志没有明确叛国的证据，那她就不能动这就是我的态度，也是我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