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小哭包(穿书)(90)

作者:书空

而她居然还被人做了筏子,糊里糊涂地答允了来横山看什么风景。

自责和懊悔压得皎皎眼眶胀痛,鼻头发酸。

可现在不是能哭的时候。她吸了吸气,在眼泪掉下来之前,霍然起身朝那三人走去。

归德看到她,第一时间移开了目光。

归彻拍拍三哥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主动迎了过去:“皎皎。”

他温声道,“你别担心。人没全部撤出来,我留了人在里头继续找。”

皎皎弯起嘴唇,眼中却殊无笑意:“那你怎么出来了?四皇兄,他是你的弟弟。他一个人留在林子里,你不担心吗?”

归彻略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为她语气中的咄咄逼人:“我自然担心——”

“那你就进去找啊。”

皎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甚至又笑了一下:“我听人说兄弟连心,普通人找起来自然不如咱们更高效。你若不愿意,我便去问问太子哥哥或三皇兄。你们若都不愿,那便是我自己——总不能叫人家说咱们天家情薄至此,能把亲兄弟丢进树林不管不顾吧?”

她的声音天生绵软清甜,削弱了这番话语本该有的效果,可那凌厉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皎皎!”归彻沉声,“五弟走失,我们谁都不愿见到。你这样说话,未免太寒四哥的心!”

皎皎冷淡地回了一句:“如果四皇兄能将哥哥带回,那么四哥,皎皎愿意向您赔礼认罪。”

“好,四哥答应你。”归彻温声应下。

皎皎心头一跳,抬眼望他,目光中满是期待。

归彻接着道,“我们现在就下山,我去禀明父皇 ,明天一早拨人来搜山。”

皎皎急道:“为什么不是立刻?”

归彻吸了一口气,试图缓住她:“四哥同你一样担心。但是皎皎,方才你没有进去,不了解里面情况。这片青翳林树木高大茂密,到得夜晚几乎寸步难行,届时不但找不到人,可能还要折人进去……”

皎皎听到那个名字,脑袋里嗡地一声,水红的小嘴张开一点,不可思议地愣在当地。

归彻蹙眉:“皎皎,皎皎?”

“你说这片树林……叫青翳林?”半晌,皎皎艰难地指了指那黑洞洞的林子,手指抖得不像话。

归彻点头,皎皎只觉得兜头落下一捧冰雪,浑身发冷。

忽然间一切都串了起来。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第一次听到冬狩这个名词就觉得耳熟,莫名地在意;为什么听到横山也觉得熟悉;为什么在归衡进入密林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不是什么原身残留的反应,也不是没来由的直觉。

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可她「见过」青翳林这个名字。

在原作中,在那段她几乎已经很少再去回忆的回忆里。

年少时的暴君正是在冬狩途中,在一处名叫“青翳”的森林被兄长所骗,独自一人,在深山孤林里捱过了好几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内,与他骨肉相连又大权在握的父皇、兄长、妹妹……全都对他的安危不闻不问。

在原作中,这是暴君心境上的一个彻底的转变。

在阴暗的山林里,他暗暗发誓要报复他们所有人,最终他也的确做到了——

他弑父逼宫,坐上显赫皇位,成为孤家寡人。

*

暮色四合,常青树茂密的枝叶遮挡住最后的霞光,而星月尚未升起,青翳林内很快便伸手不见五指。

寂静的密林里,“噌”的一声,火光燃起,照亮归衡苍白而清俊的脸。

他将疲倦的白马拴在树上,寻了块干燥处,放平长腿坐了下去。

察觉奔宵不听掌控,将他带的越来越远时,他并不很惊惶。

当看不见归德那张得意面孔后,归衡伸手用力一掐马鼻,同时腾身而下。

可怜的白马抽搐片刻,鬃毛乱甩,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想来是有人给奔宵用了使它嗅觉失灵的药,才让这匹聪敏的骏马一时迷了方向。然而那人却不知,归衡自己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无需奔宵带路,他也能从这些乍看一模一样的树木中找到归程的路。

只不过他现在不想罢了。

他身后有箭,腰间有刀,有野兽遇见他只会变成他的盘中餐;他也不是娇生惯养吃不得苦的归衍,在青翳林过一夜并不令他难以忍受。

他只是好奇,其他人要怎么解释众人游玩、独他一人未返?

他更好奇……恒帝会对此作何反应。

这十年来,恒帝只要不是眼盲心瞎,对许多事都应该心中有数。

但归衡还想最后再试一次,看看这位曾经打着联姻和亲的名义将新婚的母妃掠入宫廷、承诺要在这异国他乡成为她的臂膀却将她一囚十年,对两人的孩子不闻不问的父皇,对他是否还哪怕一丝舐犊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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