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用力点点头一句话不说，心里也满是无奈，却无可奈何。

“你是祖母的奴才，我也不好说话，哎！当初最早的一批丫头几乎都有着落了，连锦绣都生了儿子，好赖不出大错还有个依靠呢。只是可怜了你，以后怎么办呢。”

“奴婢跟着老太太也就是了。”

“你是看上我爹了不成？”静芙故意这样问。

芙蓉吓得抬起头回头看了眼屋里好像是祖孙两个在说话，这才压低声音摇头，“大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芙蓉宁可做穷人妻也不要做妾的，大不了宁死不嫁也就是了。”

芙蓉老实不如牡丹机敏却十分踏实，可惜这张嘴不够机灵因此错失了一些机会。

“我也不好再把你给要过来，我倒是缺人手，可我估计祖母也不会给我了，到是我三嫂那边，成了亲可能需要人，回头我让牡丹去找你，你们姐妹关系好也该多听听她的意见。”

静芙暗示道。

芙蓉本来已经暗淡的眼神又升起了希望，左右看了看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老太太生你气了，要人传流言说你杀李氏，没有长姐风范，要拾掇你呢。打算给二小姐多给点钱，却没有太多门路送不进去。”

静芙左手转动着右手腕子上的镯子，微微沉思片刻，“等我三哥成亲，祖母若是不放心需要个人的话，你毛遂自荐去照顾我三嫂，我会和三嫂说好的。”

“多谢大小姐，老太太说要给三少爷填个小妾呢，不过想着等成亲以后再给，最好是三少爷自己能看上就更好了。”

芙蓉低下头尴尬的笑笑。

“得了机会你跟祖母说，你去照顾三嫂，算是她关爱小辈，徐徐图之方不引起李家的反感。”

静芙冷笑一声，祖母就是喜欢霸权，儿孙的人生她都要插手指点江山才觉得舒坦，不然就是违拗她的意思，不够孝顺。

“是，我听大小姐的。”

芙蓉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跟了老太太这么久，忠心耿耿却没有个出路，她心也慢慢凉了。

这样看不到前程没有出路也看不到希望，满腔热忱也会慢慢冷却的。

“嗯。”

“您先回去吧，但早晚请安必定要来，万万不可省却，在院子里磕头也是好的，总是晚辈的一份孝心。”

芙蓉并不笨只是本性老实嘴不够伶俐，但在老太太这样严苛的主子手下做大丫鬟历练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多谢姐姐指点，好人总是有好报的。”

静芙暗示了一句当即转身在院子里跪下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离开。

这样一来总会有人看到的，只要看到就不算她不孝。

回到屋里牡丹在收拢明日走的东西。

“姑娘回来了，玩的开心么？”

牡丹上前伺候着脱了外罩锦缎斗篷，又让人去端水洗漱。

第168章 杂事二

“还不错，我刚才去请安看到芙蓉了，她和你同岁吧。”

静芙洗了手换了衣裳，坐在梳妆台前拆掉头上的首饰让头皮松快一下。

“可不是么，我常去和她聊天呢，芙蓉心里苦的很，按说她条件该比我好才对，爹娘都是家生子在庄子上做事，都是本分老实头。

可她到现在都没个着落，哥嫂也疼她的，就是没未来。

这种事也不好问，去年老子娘进来问问能不能自己配人，结果老太太一口回绝了，不答应，芙蓉一个人夜里哭了好久，男方等不住娶了别人。”

牡丹叹口气替静芙拆掉了所有的钗环，重新梳了个松松的辫子。

静芙换了一身半旧的细棉碎花家常长筒裙靠在绸面的靠垫上听牡丹说着。

“打那以后芙蓉的心都死了一半了，有了不嫁的心思，也不知道老太太要gān什么，姑娘大了到了岁数也不让嫁人，就这么半吊着。”

牡丹也摇头叹息。

静芙沉思片刻后说道：“芙蓉长得好，脾气温顺女红又好，老太太是想拿捏着将来给孙子说成妾室，她性子温柔老太太也能捏的住。”

牡丹瞪大了眼睛，随即又了然明白的苦笑一声，“我早该想到的，其实我也是一样的，我是为了大老爷准备的。

结果半路出了李氏的事，之前锦绣就是这么赛进去打擂台的，我是幸运夹缝里得了大小姐的济了。

芙蓉就可怜一点，人又老实从不耍心眼，本本分分的伺候着，倒了却没个好下场。小姐，我……我斗胆厚着脸皮求您帮帮芙蓉吧，我知道我为难您了，可芙蓉真的是好姑娘呀。”

牡丹和芙蓉一起长大一块学规矩后进了老太太的院子，一路互相扶持这么多年了，姐妹情分也舍不下。

“你莫哭么，我刚才跟芙蓉说了几句，我寻摸着老太太不能让我三哥飞走，芙蓉说她想给三哥跟前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