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小白看着不远处已经落败的再不斩和白，敌人还未死透，以前的职业习惯让他想马上甩出手里剑补刀，但他又停下来，似乎，因为各种一点点的小因素，大桥决战的结局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再不斩大人……”面具破碎后，露出了白那张清秀可爱，人畜无害的面孔，嘴角流出鲜血，本就白皙的面孔苍白得可怕，但即使在极其疼痛的身体状况下，白仍旧努力抬起头，看向倒地在一旁的再不斩。

印象里永远高大强壮，杀人如麻，风雪里屹立不倒的身影就那么倒在了面前，一动不动。

一切战斗都被抛在了脑后，白挣扎起双臂，慢慢爬向了心灵的依靠，她的家人。

“再不斩大人，您还好吗？”

原本激烈碰撞的厮杀因为敌方的土崩瓦解而结束了，眼前苦战难以拿下的对手在虚弱中爬动，没有任何拥有血继限界的强大气息，更像是遭遇重挫的普通人慌乱地伸手求助，想要抓住什么。

战斗余韵未散的空气里出现奇怪的气氛，第七班自觉汇合到一起，鸣人看到了白面具下的面孔，眼里充斥震惊。

沉寂的再不斩猛然咳出一口鲜血，然后便是大口呼吸地干呕。这并不好听的声音，却让白笑起来，笑容纯粹清澈，再不斩似有所感地转头，看到了趴在地上的白，面对那白雪一般的笑容，一时难言。

失败了，这是他的工具，自愿并且开心地当一个工具，有些纯真美好的笑容真不该辜负。再不斩想到第一次捡起女孩的时候，眼睛有些干涩。

雷切的致命穿心虽然被斩首大刀挡了下来，但劲道实实在在地传到了再不斩的身体中，雪上加霜下，再不斩已经没有任何一战之力了。

每位忍者都是人，自身迎接死亡和面对他人死亡都是必须经历的事情，白的笑容和再不斩的悲戚眼神是一副沉默的画面，卡卡西驻足看了会，又望向自己的三名学生。

“抬头看。”禹小白清冷说道，让不忍转头的小樱一惊。

再不斩勉强看向第七班这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卡卡西，朝名禹白，小鬼们……你们赢了。”

立场决定行为，卡卡西神色肃立，扬起苦无，正要说什么，大桥另一头突然闯入了非常不和谐的声音。

“果然是乐色，又被打败了，我就知道不能信任你们这群眼里只有钱的叛忍！”来人非常嚣张，同时，后方还登陆出成群成群的打手，喧闹不堪的打手群里成分混乱，既有拿着刀的武士，也有面色不善的流浪恶霸。

“哟，最后转移仇恨背锅的来了。”禹小白望到熟悉的邪恶恐怖的卡多先生跑出来收场，露出笑容，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再不斩和白，不同的结局或许是美好的，他不会对“原本”对方尊严地死去指使什么，但看到如今的样子，不知为何也松了口气。

“再不斩！你这个废物！”卡多双手抱胸，底气十足地大声喊道，身后一大票拉来的人手让他觉得自己非常威风，果然这才是卡多大人的日常，“你的任务结束了，我已经把干掉达兹纳毁掉这座破桥的事情交给我身后这帮人了，哈哈哈哈，今天过后波之国就在我卡多大人的掌握之内了！”

卡多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瞧到了地上躺着的白，脸上顿时浮现戾气，他捡起一块石头全力砸向无力动弹的白，“妈的叫你之前对我不敬！继续嚣张啊！嗯？！”

被砸中的白闷哼一声，虚弱的她想要转头，迎面却是一脚踩上脸。

扔了一块石头显然是不解气的卡多，慢跑过来就是一脚踹在沾染鲜血的白身上，碎了一口。

此时重创的白恐怕连三岁小孩都打不过，重重一脚踩下来，苍白的面孔上除了鲜血，还多出一个肮脏的鞋印，眼前就是一黑。

再不斩面庞陡然涌起强烈的杀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他腾地站起来，吓得卡多差点后退摔倒。

再不斩面无表情地看向卡卡西，“卡卡西，看起来，我的任务结束了，能借一把苦无么？”

再不斩的双臂软绵绵地垂下，关节在忍犬的撕咬和雷切的剧烈冲撞中已经废了。

一把苦无干脆地扔过来，再不斩诧异地看了眼笑眯眯的禹小白，张开嘴准确咬住了空中飞来的苦无的柄部，牙齿里挤出模糊不清的话语，“谢了。”

“你，你想干什么？”卡多意识到了不对，频频退后，还把打手们一个个拉到身前。

再不斩没有说话，只是浑身浴血地阴森笑了笑，状若厉鬼。

卡卡西看着再不斩冲入人群，怔了半响，他望望朝名禹白，然后对学生们说了同样的话，“对，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