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幽神月也怪可怜的，守护巫灵的身份让他牺牲了太多，牺牲了自由，牺牲了普通人的感情，普通人的生活，最后连生命，都失去了。

复活后，面对爱人的背叛跟仇人的复生，满腔的怨恨充斥着昔日高贵圣洁的守护巫灵。

化解不了怨恨，也不能化解，一旦没了怨恨，他最后留在世间的执念，也就失去了。

他心里感慨，虽然牧野在感情上渣了点，但这事还真不赖他，至少单独面对幽神月跟千叶时，牧野都能做到一心一意，但谁让命运多事，硬是把同一个灵魂分出前世今生，初恋与深爱都同时出现。

这换做是谁，选择谁，怎么选，都摆脱不了渣的命运。

吃完式神烤的鱼，洛宵砸吧了下嘴，没吃饱。这几天他过着的都是半饱生活，日子苦哈哈，无比想念在boss大人手下的滋润生活。

幽神月救下他后就让他跟着，也没说去哪里，也不放了他。

洛宵实在忍不住了，问道：“月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幽神月遥望着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道：“去那座山。”

洛宵朝那山看过去，山上云雾缥缈，圣洁神秘，还没到，他便感到一股不舒服的气息。

他道：“那是白灵山吧？月大人，我是堕天使，进不去的。”

白灵山是一座圣山，妖怪是进不去的。

幽神月转身看向他了，声音清冷：“堕天使也是人类，只要你不适用邪力，就不会有事。”

洛宵纠结着脸：“可是月大人，我不想去，我可以走吗？”

幽神月目光淡淡地盯着他，半响才道：“渊祭不是好主，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

洛宵默默不语，他当然知道跟着渊祭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文中无论是跟渊祭合作的人，还是渊祭的手下，哪个有好下场了。

但问题是他自己这角色本身就没什么好下场啊，跟着渊祭，至少还在领饭盒前能过一阵好日子。

幽神月看着他，道：“你身上的邪力，是渊祭帮你压制的？”

洛宵点了点头，幽神月道：“我道为什么渊祭没有杀你，原来是想养起来慢慢吃，不愧是渊祭，像你这种如灵源般强大邪力的堕天使，也能忍得住不吃，渊祭的耐心比我想象得还要可怕得多。”

洛宵一愣，心里很不舒服，他看着幽神月道：“你什么意思？渊大人，渊大人养我想为了我的邪力？”不可能，渊是统统，统统不会伤害他的。

可是，统统是**oss，心狠手辣的**oss，好像，也说得过去。

幽神月神情有些怜悯看他：“不然你以为渊祭为什么不杀你，你的存在对于妖怪而言就是一块美味至极的灵源，灵源一口吞了虽然能获得强大力量，但慢慢吸收，最后再吞了，获得的力量更多。”

洛宵闻言伤心得不行，他不想相信幽神月的话，但是除此之外，他确实没有任何留在渊祭身边的理由。

仔细一想，似乎从遇到化身为统统的渊祭开始，他就一直在麻烦统统，从吃食到领路，一路上都是统统帮他的。

甚至统统不止一次地提起过，他的身体他的命都是它的。

还有到了城主府，他什么事都没做，整天吃喝玩乐，渊祭时不时还给神乐白夜他们交代任务，可对于他是一点儿要求都没有。

唯一的要求就是晚上做那事。

想起之前每晚做的事，洛宵就更伤心了。

渊祭对他太好了，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沉沦，面对那么俊美那么温柔的男人，要说他没点心动是不可能的。

他好好一个直男，被boss大人不知不觉给掰弯了，结果人家根本就是把他当灵源，只惦记着他的邪力。

难怪渊祭对他的态度从来都那么淡然，连做了那种事后都能一脸自然，好像两人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原来从始至终他只是个工具，一个渊祭增长邪力的工具。

洛宵伤心得不行。

其实渊祭想要他的邪力，甚至想要他的命洛宵都不会反抗，毕竟渊祭帮过他救过他很多次，但问题是现在洛宵心动了。

一想到喜欢的人只是把他当工具人，甚至每晚做的亲密事也是为了得到他的邪力，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洛宵伤心得哭了。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得到这样的结果，洛宵哭得伤心不已。

幽神月看他哭得眼泪汪汪的，微蹙了眉，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让洛宵伤心成这样。

他奇怪道：“难道你不知道堕天使对于妖怪来说意味着什么？还是说渊祭用什么谎言欺骗你？”

洛宵哭着摇头，渊祭没有骗他，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渊祭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确告诉他，想要他的身体他的命，是他自作多情，起了不该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