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娇妻是龙傲天(女穿男)(211)
这份感情他因为太过珍重,患得患失,裹足不前,反而错过了机会,如今她已经心有所系,而自己在她眼中彻底没有了位置,连那一点儿过往的惦念,都恨不得烧掉,不再留恋。
此情此景,他终于彻底死心。
季寰垂首道:“臣失态之处,让陛下见笑,只希望好好善待身边之人。”
“朕自然不过辜负真心。”云舒郑重许诺着。
季寰遥望着低垂的昏暗天幕:“臣月底就启程离开京城,今日也是来找易兄辞别的。”
云舒温声道:“山长水远,王爷一路保重。”
寥寥数语,一切交待完毕。
到了开阔的前庭,马车已经停靠在那里了,季坤扶他上了马车。
车夫鞭子一挥,很快驶入长街。
车里,看到季寰渗着血迹的手,季坤大惊:“王爷,您的手。”
“刚才喝酒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破了点儿皮。”季寰平淡地道。
季坤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身为武将,这点儿小伤自然无所谓,但季寰说话的时候的神情却让他心惊。
那是一种近乎心如死灰的沉寂,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
庭院中,目送着季寰落寞的背影彻底消失,云舒也觉得心里头失落落的。情不自禁升起一个念头,下一个冬天,他会不会再来京城,参加祭礼?
这种恋恋不舍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儿?云舒纳闷。明明上次巧遇,他曾经对自己动过杀意来着。
云舒也是事后猜测的,自己在房内误中药物,浑身燥热,向他求助的时候,他握住自己肩膀,有一瞬间的凉意,应该是动了杀念吧?
就算是情敌,自始至终,云舒能感觉到他对自己并没有太深的敌意,会动杀念,应该是生怕自己因此而伤害她吧。
他对这段感情的执念,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深,希望回了封地,能尽快走出来。
也许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了,易玄英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陛下跟他说了什么?”
云舒诧异,易玄英很少有这么八卦的时候。
“一切都说开了。”云舒简单说着,本来两人之间的对话就很简单。
易玄英望着他,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叹道,“陛下高兴就好。”
云舒:……有时候真怀疑这家伙也是穿来的。
易玄英振作起来,笑道:“难得陛下来一趟,不如臣带着陛下逛逛。”
云舒正好也有事情要问他,跟着一起去了后花园。
“你和季寰交情这么好。”
“毕竟少年相识的情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易玄英笑道。
季寰这个人,表面温和,实则坚韧固执,认定的事情百折不回。易玄英之前还担心这段感情,他不会轻易放弃。没想到某人几次冷硬的拒绝反而歪打正着,让人死心。易玄英也不知该不该同情一下。
收敛心神,他笑问:“比起这些来,陛下真正想问的是舍妹跟他的交情吧。”
被易玄英这般直白地揭露八卦本性,云舒有点儿尴尬。理智上,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打听这些,但就是压抑不住。
易玄英也没有继续调侃他,坦率地说着:“如陛下所猜测,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只是他在京城身份特殊,这段感情不好公开。臣总觉得,舍妹会动心,大概是由怜生爱吧。”
季寰身为质子,少年时候曾经挺艰难的,不是物质上的匮乏,而是精神上的打压。武帝需要一个有才又温顺,志向高远又实则软弱的北离王府继承人。季寰演地很艰难。
易玄英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低声说着:“恰好舍妹是个活泼敏锐又很心软的人。 ”
转头看到云舒露出意外的表情,他笑起来:“陛下觉得难以置信?”
两人说着话,走到了湖边。易家的后花园中也有一处秀丽明净的小湖,水质清澈。
云舒随意看着,突然注意到旁边假山底下竖着一块小木板,上头歪歪扭扭写着什么“祭……兄……”
因为年月长久,字迹都模糊了,但那个“祭”字还是让云舒诧异。这是葬仪的东西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这块木板,易玄英被勾起了回忆,俯下身将杂乱的草丛清理开,露出木板全貌。
“这是臣以前跟舍妹一起竖的,想不到这么多年来还在这里。”
“小时候她脾气可爱又任性,臣私下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小螃蟹。有一次家中吃牡蛎扇贝等海货,在一只煮熟了的扇贝里头,扒出了两只米粒儿大小的螃蟹,臣调侃说这一定是螃蟹哥哥和螃蟹妹妹。没想到她大哭了起来。说这对螃蟹兄妹太可怜了,怎么也不肯吃了。还专门折了纸船,将那两只螃蟹送到了这里,放入水中埋葬。还说什么天下水都是一源,虽然是葬在湖中,也是归入大海了。之后还立了这个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