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梅重生了(70)
孟母和孟欣然两人各自沉思。
过了很久,孟母挣扎了一番,才鼓起勇气问孟欣然:“你爹,找到了吗?”
孟欣然猛然回神。她知道孟母说的是孟父的尸首。可一想到那具被草席潦草掩盖,浑身都发出腐烂的恶臭的尸体,孟欣然越发不忍心告诉孟母实情,她怕孟母会再次崩溃。
她垂眼,生若蚊蝇:“没有。”
孟母眼神暗了暗,好半晌又抖着嗓子说了一句话:“也好,看不到,我还可以当他仍然在。”
孟欣然内疚,却仍然咬着唇,没有解释。
……
楚刀处理好钟余的事物,很快便让楚靖祺叫了来。
现在有关孟欣然的安全,全部由楚刀暗中保护。楚靖祺并非不相信楚见,只是楚见对孟欣然存在太多先入为主的偏见。虽然后来他没有表现出来,可楚靖祺清楚,在楚见的心中,他身边的人,仍是沈茹,无人可取代。
楚靖祺明白楚见的心思,却不会对他有所吐露,包括孟欣然是沈茹的事情。他无法释怀自己的属下对心爱的人有别的心思,无论这个属下有多令人信任。
“王爷。”楚刀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凛然,“孟姑娘打算明日就来向王爷辞行。”
楚靖祺抱着浆糊的手一僵,浆糊扑腾了两下,从他怀里跳了出去,在桌子东嗅西嗅,随后叼住小鹿,两个爪子扑棱棱的乱挠。
楚靖祺饶是再手疾眼快,也比不上浆糊的速度。木雕小鹿被浆糊尖锐的爪子挠出了毛边,原本磨的光滑的表面摸起来毛毛糙糙的。
楚靖祺面无表情地瞪着浆糊。浆糊似乎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蹲下来趴在桌上,弱弱的叫了一声,非常没有底气。
“明天就把你送回去。”楚靖祺戳了戳毛茸茸的猫爪子,淡淡道,“今天没肉吃了。”
浆糊焉巴巴地垂下脑袋。
“我知道了。”这话是楚靖祺对着楚刀说的,“你继续保护她。”
“是。”楚刀听命。
第二天孟欣然来向楚靖祺辞行。
通往书房的路今日变得格外安静,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孟欣然暗自狐疑,继续朝前走。
到了楚靖祺书房的门口,感觉越发奇怪了,不仅楚见不见人影,甚至在周边打扫服侍伺候的下人都瞧不着,整座院子像是一瞬间都搬空了。
孟欣然正欲开口,里面冷不丁地传出说话声——是楚靖祺。
里面的人似乎在谈事情,现在都是楚靖祺的声音,另一方没有说话。不过孟欣然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可以听,什么不能听。
没有惊动屋里的人,孟欣然正想悄悄往后退,屋里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沈自知。
抬起的步子条件反射般的止住,孟欣然不由自主地停在原地,心底忽然产生一股强烈的愿望,她希冀能从楚靖祺的口中听到有关父亲沈自知的消息。
楚靖祺道:“我已经接到皇兄的飞鸽传书,等钟余的事一了,就将他押送前往京都。你先回去,将事情都安排好。沈太傅那边怎么说?”
屋里的另一个人的声音非常轻细,孟欣然努力侧着耳朵也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只能断断续续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
然后下一秒,又是楚靖祺的声音,冷漠的仿佛是冰天雪地中凛冽的狂风:“独女枉死,太傅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沈府同她之间可是隔了两条人命。不过就算不是沈大人,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小茹的命,可不能白白葬送。”
屋外的孟欣然顿时僵住了身子,有些不相信听到的话。
什么意思?什么叫中间隔了两条命?难道她的病另有蹊跷,既然她枉死,那么还有一个是谁?
疑问源源不断地从心底冒出来,打了孟欣然一个措手不及。然而不等她继续想明白,楚靖祺停了停,语气缓了不少:“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太傅虽然辞官,但是声望还在,那些人不会想把他得罪狠的。”
两个人的对话很短,寥寥几句,却听得孟欣然寒毛直竖,脊背发凉。
她的死不是意外,是他杀。甚至,其中还牵扯到了她的父亲。
里面的脚步声离大门越来越近,像是要出来了。孟欣然猛然回神,白着脸匆匆跑了,她的脑袋一片混乱,因此也顾不上是否会被楚靖祺发现。
书房的门打开,明明是两个人的交谈,可走出来的只有楚靖祺一个人,以及被他塞在怀里不停扑腾挣扎的浆糊。
爪子抓在锦衣上,发出刺刺啦啦的声响,若是孟欣然在这里,定会发现这同她听到的悉索声如出一辙。
浆糊扑腾厉害了,一只小小的爪子穿过衣袍,露出尖尖的一角,楚靖祺胸口被蹭了好几爪,终于把猫抱出来,手指点了点浆糊的鼻尖,奖励它:“今日给你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