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声音很虚弱，沙哑，并不好听。

但是在这个时候的秦澈耳朵里，却宛如天籁一般。

他猛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的韩菲。

她的眼神好似还带着一丝温柔的气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在此刻静静的注视着他。

秦澈的心一颤，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他憋出了一句：“老太婆。”

他们两个人，都白了头，倒是有些迎合了那一句，与你白首不分离。

只是，韩菲却没有笑，更多的是心疼。

她知道，这是同化的代价，在那个过程中，她是比较虚弱的一方，所以同化中秦澈所付出的精力要更大。

韩菲想要坐起来，但是她的身体还有些无力，是秦澈小心翼翼的扶起来的。

韩菲坐稳了之后，抓着秦澈的手掌，并不紧，却令两个人的心都慢慢安定了下来。

韩菲看着秦澈，突然说道：“你变丑了。”

秦澈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是吗？”

韩菲点点头，道：“但是我不会嫌弃你的。”

秦澈的眉眼更加温柔了，道：“好。”

韩菲又不说话了，秦澈也不催促，只是安静的陪着她坐着，他知道她现在一定还有些无法集中精神，这也是同化的后遗症。

“安生死了。”

秦澈的心里一疼，抓着韩菲的手都用力了些。

“笑笑也死了。”

“韩菲……”

韩菲低下了头，有温热的液体滴到了他们交握的手上。

“我一直以为我很强，我会更强

，我可以保护我重要的人，但是秦澈……我错了，我太自大了，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

“韩菲，不怪你，是我的错。”

“我们都是罪人，对吗？谋杀了孩子的罪人。”

韩菲慢慢抬起了头，泪眼朦胧中，她好像看见了秦澈的眼角同样是湿润的。

“呐，阿澈，我可以救一个。”

第964章 二选一的救治

韩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某种决心一般。

秦澈一开始没有听明白。

直到，韩菲拿出了圣杯。

秦澈怔住了。

韩菲握着圣杯，很紧，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拿到了圣杯，在那个森林里，我本打算拿着圣杯救笑笑，可我……没有想到安生也会出事。”

后面的话语韩菲一度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秦澈似乎明白了韩菲加下来的话语。

果然……

“圣杯只能救一个，而我，谁都无法选择。”

说到这里，韩菲已经泣不成声了。

安生和笑笑，两个都是他们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选择谁都必定会对不起另一个，余生都会陷入无尽的愧疚当中。

这不是一个选择题，更像是一道夺命题。

韩菲根本无法做出选择，而秦澈，也同样无法做出这一个选择。

他抱着韩菲，神色也同样陷入了茫然的状态中。，

“秦澈，我无法做出这个决定，我做不到……”

韩菲哽咽着说道，抓着秦澈袖子的手越来越紧，韩菲整张脸都是苍白的，嘴唇哆嗦着，眼神更是带着伤痛，每一分每一刻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

这种疼并不是杀了萨莉亚就可以解决的。

这两个人，没有哪一个是好过的。

秦澈稍稍缓过来了一下，道：“圣杯，你怎么拿到的？”

韩菲狠狠的擦掉了眼泪，道：“一个人给我的。”

“谁？”

“一个住在森林里神秘的人，他说他叫清誉。”

下一刻，秦澈自己愣住了，道：“清誉？！”

韩菲似乎觉得秦澈的脸色有些太过惊讶了，道：“怎么了？”

秦澈深呼吸一口气，道：“没事，这个人现在还在魔兽森林吗？”

韩菲点点头，随即韩菲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道：“边翼呢？！他带着安生的身体！”

“他前往了魔兽森林。”

韩菲和秦澈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两个人的脸色默契的僵硬了，韩菲立刻聚起身上的力气，道：“走！我们去魔兽森林！”

“但你的身体……”

韩菲咬咬牙，道：“我没事！现在就走！必须要快点！说不定还有办法！”

说罢，韩菲直接推开了秦澈的手，从床上下来，但在脚尖刚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虚弱的身体差点就倒下去了，秦澈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手都伸出去想要搀扶住她了，但韩菲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

哪怕她的脸色很是苍白。

“秦澈，我们走。”

韩菲表现出来的意志力还是令秦澈屈服了，他带着韩菲直接赶去了魔兽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