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腹黑贤妻(595)
上官若哼了哼,躺下来,抱着儿子睡了。
另一边,诸葛冥也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军营里出来的汉子,大多比较耐脏,仗打起来,十天半个月不洗澡是家常便饭,回到家,他总还是希望把自己弄干净一点。
然而明明舒舒服服地跑了热水澡,此时应该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才是,偏偏,他辗转难眠。
一闭上眼,就是上官若那削瘦的肩膀和儿子那无辜的眼睛。
没人知道,在失去了女儿之后,他有多渴望能再得到一个孩子,仿佛这样,才能弥补心头被生生扯掉的那块空缺。
可这孩子是仇人的女儿生的,他不该那么喜欢才对。
但他刚才,竟对着那孩子傻笑了!
这倒也罢了,现在他翻来覆去,那双眼睛也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纠结了一个时辰之后,诸葛冥终于下定决心,到上官若的房里看看。
他发誓,他不会再出现先前那种失态的情况!
他不会再心疼上官若,不会再——
他……他就是看看而已,那是他儿子。
诸葛冥顶着寒风,从最北头自己的房,走到最南头上官若的房,清了清嗓子,抬手,去推房门。
推了一下没推开,他皱眉,轻轻唤了一声“若儿”。
上官若没有应答。
但屋内传来身体翻动的声音,他知道上官若没有睡着。
“若儿,你开开门。”
仍然没得到回应。
诸葛冥从短袖里抽出短刀,打算把门闩给拨下来。谁料拨掉了门闩,里头还有一根铁链。
这是猜到他会撬门而提前采取了措施。
大半年不见,上官若长脑子了啊,都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放弃大门,改为走窗户。
出乎意料的是,窗户也上了锁!
诸葛冥真的被气到了。
认识那么久以来,他可以说对上官若是了如指掌,除了吃和追求他,上官若的世界再也不剩第三件事,可现在,那个恨不得像条尾巴一样长在他身上的人,居然狠得下心将他拒之门外了!
还拒绝得这么、干、脆、有、水、准!
“上官若!”他咬牙,“开门!”
上官若将头蒙进被子,双手捂住耳朵。
诸葛冥的火气腾地一下被烧得血旺,但他又不能发火,吓着上官若没事,吓坏他儿子可就大事不妙了。
他甩袖,回了自己院子。
这是认识上官若以来,过得最憋屈的一天!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还不知道的是,憋屈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推开房门,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他浓眉一蹙:“
而来,他浓眉一蹙:“谁?”
光影中,一张冰冷的国字脸缓缓转了过来,目光沉静,如一潭万年不动的死水,他张口,声音仿若从死水深处凿了个眼儿,一点点溢出来,诡异而狠厉。
“你还知道回来?”
诸葛冥单手负于身后,扬了扬下巴:“你在我房里干什么?”
大君勾了勾唇角,笑得很是冷漠:“这是王庭,是喀什庆,没有那一处不是我上官鸣的。”
“我不想与你逞口舌之快,没什么事的话我要歇息了。”语毕,似乎不希望大君反驳,又补了一句,“你我之间,应该更没值得叙旧的东西。”
大君的笑意又冷了三分,随手拿起一支毛笔,细细把玩了起来:“当初你在为我效命和娶我女儿之间选择了后者,如果你还承认自己是个男人,那么,你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光彩吗?”
诸葛冥冷冷一哼:“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质问,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我娶你女儿,可没答应与你账一一笔勾销!”
“啧啧啧。”大君摇了摇头,“怎么说我们也是翁婿,中原的翁婿都是像这样相处的?”
诸葛冥不屑地睨他一眼:“别装傻了大君,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不要我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难以自处!”
大君眯眯眼,眸子里泛出一丝危险的光束:“诸葛冥,我做什么是我的事,与若儿无关,有本事就别把账算在一个女人头上。”
诸葛冥冷笑:“我们中原有个词,叫父债子偿!”
大君笑得越发灿烂了:“照这么说的话,你最该怪你儿子才对。”他站起身,双手撑住桌面,阴测测地道,“怎么办?若儿好像还不了我的债,不如让她的儿子继续代为偿还吧。”
诸葛冥再懒得与他废话,扬手,一记凌冽的掌风劈了过来!
大君面色不变,在掌风即将袭上命门之际,一拳顶了回去!
一年前,诸葛冥不过是他一只手就能捏起来的小鸡仔儿,纵然成长了一年,但鸡崽儿就是鸡崽儿,还能长成雄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