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645)
水玲珑不知道外边儿的钟妈妈哭成了泪人,她没那么脆弱,照料孩子的辛苦她甘之如饴。她想起前世在平南王府受的刁难,也想起老夫人和秦芳仪的微妙关系,不难明白上官茜的初衷,只是明白归明白,不代表她就得欣然接受。她不是不心疼诸葛钰,可上官茜这么一质疑,再心疼也不心疼了,她最心疼姐儿,那么瘦瘦小小,哭几声还被奶奶嫌弃,认为她吵到了自己爹爹。
水玲珑眨了眨眼,语气如常道:“我劝相公回墨荷院歇息,相公不回,我也没办法,夫为妻纲,我一直谨记自己的本分,不曾有半分逾越。”
上官茜发现水玲珑察觉到她所要表达的意思了,便不再继续揪住水玲珑不放,目的达到就好,没必要真为了诸葛钰被不被姐儿吵醒的问题而与水玲珑翻脸,或者,和诸葛钰翻脸。
上官茜带着皓哥儿离开后,白菊拉了拉白梅的手,躲在转角处问:“你看出来了没呀?王爷到底更在意夫人还是更在意王妃?”
白梅蹙了蹙眉,面露难色:“上回王爷重重地罚了二夫人,一部分原因是二夫人穿了有佛教标志的衣裳,另一部分原因应该是恼火二夫人污蔑过王妃,所以,王爷是喜欢王妃的,毋庸置疑。可……”
“可什么呀?”白菊急切地问。
白梅徐徐一叹:“可王妃没有子嗣,这是最大的问题,不管夫人将来做什么出格的事,但凡看来世子爷和小公子的份儿上,王爷都会对夫人忍让三分,王妃想有胜算,必须先怀个孩子啊……”
诸葛流云处理完手头的事,按例回往清雅院探望皓哥儿,这段时间皓哥儿与智哥儿一同学习,智哥儿进步神速,已能背诵一整段《三字经》,也能握笔写自己的名字,皓哥儿不行了,背他是不肯的,写他是不愿的,成天坐在书房,也不知他到底听没听进去夫子的授课。
时下日落西山,东面灰蓝,西边一抹斜阳灿灿,映得半边天际枫叶一般、霓裳一般,橙红鲜亮。
皓哥儿蹲在梨树下,荷塘边,用枝桠写写画画着什么,神情分外认真,鼻尖挂着晶莹的汗水,快要滴下来,他浑然不察。
诸葛流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掏出帕子擦了他鼻尖汗水,皓哥儿吓得一愣,看也没看来人便站起身,用脚踩乱了一地灰尘。
但诸葛流云的眼力何等之好?他早在垂花门处便看清他画的图案了,是一名大乌龟驮着小乌龟在海里畅游,难得他小小年纪又不曾学画,就能画得有模有样。可诸葛流云最在意的还是那幅画的内涵,自幼丧母,三岁丧父,又随着外婆颠沛流离一整年,他其实很渴望一种安定和温暖吧,所以画了那样的画。
皓哥儿低头,不看诸葛流云,就用脚在尘土上刮来刮去。
诸葛流云蹲下身,怜爱地笑道:“想不想骑大马?”
皓哥儿抬头,微愣地看向了他。
诸葛流云跪下,双手撑地,冲他鼓励一笑:“上来,外公驮着你云游四海!”
皓哥儿先是一怔,尔后眼底遽然闪过一道极亮的光,怯生生地朝诸葛流云迈了一步,又忽而退回原地。
诸葛流云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背,睁大眼笑道:“来!上来!很好玩儿的!在外公的背上看世界,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不信的话,你试试看!”
皓哥儿的舌尖舔了舔唇角,缓缓地、缓缓地走向了诸葛流云,并探出小小的手摸上了诸葛流云宽厚的脊背,像摸着一片种了梦想的土壤,眼底闪动起贪婪的光。
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他突然抽回手,接连倒退好几步,随即不声不响地跑掉了!
诸葛流云就是一叹,这孩子!
早膳陪老太君用,午膳陪冷幽茹,晚膳陪皓哥儿和上官茜,这是诸葛流云而今的日程。上官茜之所以挑了晚膳,就是希望诸葛流云能用完膳后顺便留下来,但与以往任何一次一样,诸葛流云放下筷子,亲自给皓哥儿朗诵了几遍夫子教的《三字经》,又讲了一则寓言故事,便要抽身离去。
上官茜笑着道:“今晚你也别走了,就陪皓哥儿住一晚,明天夫子放假,我们带皓哥儿去外面玩玩吧!总闷在府里,皓哥儿也长不了太多的见识。”怕诸葛流云拒绝,又赶紧问向皓哥儿,“皓哥儿你想不想出去玩?想不想吃糖葫芦还有李记的元宝酥?”
皓哥儿的舌尖又舔了舔唇角,诸葛流云总结出这是他动心时,下意识便会做的小动作。诸葛流云对皓哥儿是有求必应的,但这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诸葛流云凝了凝眸,道:“明天我有事,后天吧,后天等皓哥儿下了学,我带你们两个出去转转,正好白天太热,晚上凉快,集市又2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