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温良(96)
老太太这才恍然,难怪董氏常往长房跑,原来是为这事,正道在世时他们两家确实走的近,那封夫人她也见过一回,的确是个能言善道,长袖善舞之辈。
“媳妇还想着让大嫂牵个线,好请封夫人代为引荐,媳妇若是能和那尚书夫人攀上交情,对三爷的前程也有助益。”董氏眉目间含了几分得意,睨了怔然的王氏一眼。
看董氏得瑟卖乖的样,王氏心里恨恨,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三爷做了官,以后跟董氏打交道的都是官夫人,哪像她,想结交个闵夫人都费了牛鼻子老劲,大把银子铺路,还得一味的陪小心奉承着,这差距,让王氏倍感失落。
老太太不由点头,还是老三的前程要紧。
“说得也是,不过凡事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
老太太言下之意,你请沈氏前线搭桥可以,不过可别忘了亲疏二房才是至亲兄弟。
董氏哪有不明白的,只笑着应和,她才不管谁亲谁疏,谁能给她好处她就跟谁亲,像王氏这种又小气又尖酸刻薄还自以为是之人,谁要跟她亲近。
夺权一事就此不了了之,却给慕婉提了个醒,祖母和二婶是贼心不死她必须更加谨慎尽量不再出错,撑过这几年再把家交给大哥就无后顾之忧了。
封伯母听闻李家走水当天就派了下人前来询问,慕婉不想让封伯母担心只说烧了两间屋子,损失不大。
第二天,法事一结束,沈氏和慕白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府来,火场已经清理出来,只余一堆瓦砾,尽管沈氏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亲眼看到昔日安居之所付之一炬,心里那份悲痛还是难以忍受,不禁潸然,这把火毁掉的不仅是财物,更是她和老爷曾经拥有过的甜蜜回忆。
俞妈也是心痛不已,却不敢在夫人面前表露,只能说些,人没事就好,屋子以后还可以再建之类没什么说服力的安慰话。
慕婉也道:“娘,女儿已经让陶妈妈把秋爽斋收拾出来,您先在那住一段,女儿会让刘管家尽快把凝晖堂修缮好。”
沈氏抹着泪,哽声问道:“全部都烧掉了么?”
慕婉道:“曾牛从火场里抢出了娘的首饰盒,还有那对梅瓶。”
沈氏朦胧的泪眼里闪过一抹惊喜,不可置信的:“梅瓶还在?”
“完好无缺,女儿已经将它放置在秋爽斋。”
沈氏抚着心口,深感安慰,还好还好,总算保住了一件,不幸中的万幸。
送娘去秋爽斋安置下后,慕婉才得以稍稍缓了口气。
刘管家来禀,说木工和泥瓦匠都找好了,凝晖堂原先的图纸也找出来了,问什么时候可以动工。
动土是件大事,需要择吉日。便让若兰去翻一翻黄历,择最近的吉日开工。
若兰查看后说:“最近的吉日就是三月初二了。”
“那就三月初二,刘管家,你先把材料都备好。”
刘管家迟疑道:“小姐,奴粗略估计了下,重新修建至少要花三万两银子,还有京郊的庄子马上也要开始耕种了,又是一大笔开销,老奴问过账房钟先生,账上所剩银子只怕不够。”
慕婉问道:“庄上需要多少?”
刘管家面有难色:“原是不需要那么多,可是今儿个老洪检查仓库的时候,发现去年留的种子被人掺了石灰,不能用,得重新买种。”
慕婉怔愕:“被人掺了石灰?仓库没人看守吗?”
刘管家道:“仓库是有人看守,却是没发现,据看守回忆,钱管事离职前进去过几回。”
慕婉狠揪帕子,既恨那个钱管事狠毒又怪自己太疏忽,早知道这人靠不住,就该让人防着点。.若兰气愤道:“这钱管事也太可恶了,小姐,咱们得报官,也好让别家知道钱管事这人靠不住,看以后谁还敢请他。”
慕婉苦笑:“他做下这等坏事,你以为他还会呆在京城?”
气归气,解决眼下的困难才是正事,慕婉想了想,道:“耕种的事不能耽搁,你让老洪给出个预算,要多少银子,我来想办法,再有,叫老洪加强庄子上人员的管理,不要让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趁了。”
刘管家应诺着,心里也很是无奈,要不是二爷扣着去年的收益不还,小姐也不必为银子的事犯愁,哎!老爷一番好心,却是养了个白眼狼。
刘管家走后,慕婉让若兰取来算盘,来回盘算。去年账上只余五万两,二叔还了七万两,总共十二万两,过个年用了将近三千两,加上做法事花费了五千两,进货花了八万多,重建凝晖堂三万,庄子上估计也需两三万,还有每个月的开销,这银子怎么盘都盘不过来。怎么办呢?真的要卖产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