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不恋爱就末日(219)
玛朵娜的耳朵更红了,她看起来似乎连指尖都被镀上了粉红色。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期期艾艾道:“陛、陛下,我父亲听闻了真相,为自己对您的招待不周而大感惶恐。他听闻您重病初愈,特意为了请来了有名的乐师,希望优美的音乐有助于您病情的恢复。”
玛朵娜的耳尖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她鼓足了勇气,终于抬起了头,看向黎鸿道:“我为您挑了两首瑞嘉的歌谣,希望您——”
剩下的话玛朵娜没能说出来。
因为她没办法说出来。
金发碧眼的王者依然站在那儿,没有束发,金色的长发铺散而下,显得有几分慵懒。她眉眼舒展,极为耐心地听着她的每一句话。但她眉目间的困倦以及慵懒是如此清晰,甚至于她不自觉活动了自己手腕的动作都是显得如此疲累。
玛朵娜的邀请便再也说不出口了,虽然她明白,只要自己开口,哪怕再疲惫,以眼前这位王者宽广的胸怀,恐怕也不会忍心拒绝一位小姑娘的小小要求——但正是因此,玛朵娜才不想要任性的挥霍这点纵容。
她憧憬着、敬爱着眼前的这位王者,满心希望她能够笑容常在,根本一点儿都不能接受任何有损她的事。
——就是自己也不行。
玛朵娜几乎立刻推翻了原本的计划,她得让伊斯坦王好好休息。玛朵娜刚想要吩咐侍女让侯在宫廷的乐师先离开,却在偏头的一瞬间见到了黎鸿脖颈上的痕迹。
那痕迹被金色的头发遮掩着,若不是伊斯坦王觉得头发坠在肩膀上有些发痒,将头发撩去了另一侧,那一点儿小小的痕迹,恐怕任谁也注意不到。
玛朵娜的眼睛凝在了那处,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偏开。暗红色的痕迹烙铁一般的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瑞嘉王宫很多很多的女人身上都见过这样的痕迹。用力的吮吸,过重的指痕,还可能是别的什么缘故。
而王者毫无所觉,她仍然含着笑意,询问着:“玛朵娜,你想说什么?”
玛朵娜捏紧了自己的手指,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她好不容易才笑了出来,颤着声问:“陛下看起来很疲惫。”
“大概是没能休息好。”玛朵娜仰起头,笑了笑,“我不打扰陛下休息,等明日再来。”
言毕,她便乖巧的拎起裙角向黎鸿行了礼,快步跑开了。
黎鸿尚未反应过来,玛朵娜便已经离开了庭院。
黎鸿有些好奇:“她来找我做什么?是不是瑞嘉王有什么想法?”
天审为了保持自身的纯洁性,不参与肮脏的成人世界,在瑞嘉的街道上游荡了大半夜。为此他十分肯定道:“没有情况,最大的情况都跟你待在一块,能有什么情况!”
黎鸿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便将玛朵娜的行为归结于小女孩的心血来潮,也不太在意。
玛朵娜离开了黎鸿的院落,蓝色的眼睛里聚满了水汽。她走了两步,又猛地停下,她的侍女因此不小心撞上了她的背脊,让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侍女吓得不清,连忙低头请罪,玛朵娜却是扶着枝干死死地盯住了前方。
玛朵娜用着她略带天真的声音,极为困惑道:“他在微笑?”
“一个根本没有情绪的、侵略别人家园的冷漠刽子手,他凭什么笑?”
侍女听见了玛朵娜的形容,颤颤巍巍地向前看去,见到的是同样刚回到王宫的桑达尔王。他的头发没有编成辫子,而是简单的在脑后绑了起来。桑达尔王的新任侍卫长似乎极为不满王这般随意的形象,忍不住嘀咕了两句。桑达尔王听着,微微向侍从笑了笑,解释了句什么。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唯一让侍女觉得有些眼熟的,大概是桑达尔用来随意圈住头发的黄金发饰——它看起来像是乌尔克的工艺。
玛朵娜盯着桑达尔,询问自己的侍女:“陛下昨日是与桑达尔王一起离开的王宫吗?”
侍女:“是。”
——撕啦一声。
侍女仓惶地抬头,便见着瑞嘉的公主因为撕扯裙角太过用力,以至于扯下了秀在衣摆上的宝石。蓝色的宝石就像她的眼睛,清澈澄透不含半点杂质。但玛朵娜却从宝石的倒映中,看见了自己的冲红的眼角。
她被嫉妒的火焰点燃了。
玛朵娜握着宝石,看着宝石中因折射面而显得扭曲的面容,忽然便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不顾姿仪,蹲坐在地上,捂着脸哀哀的哭泣。
侍女面色煞白,显然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竟引得公主伤心至此。
她笨嘴笨舌地安慰道:“殿下,桑达尔王就在附近,我们、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知是她一句话打动了玛朵娜,玛朵娜止住了哭泣。她慢慢地擦干了眼泪,对自己的侍女微微笑道:“你说的对,我没必要给他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