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下部分)(982)
停顿一瞬,他看向那处悬崖,像着楚七那晚为他寻来糙药,嚼烂治伤的紧张样子,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笑容,“我想我是不需要爱,也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可她出现了……不是当初的夏楚,是重新活过来的楚七。我对她,是爱,是真的爱。可惜,少年时的认识,误导了我的思绪。我以为,年少轻狂都没有对她打磨出情爱,成年之后更不可能。却没有想到会爱得那般深刻……”
嘲弄地“呵”一声,阿木尔像听了一个笑话。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东方青玄盯住她,“她于我而言,是阳光,是救赎。”
“所以呢?”阿木尔看他陷入沉默,笑着讽刺道,“你都离开南晏,回到兀良汗了,还在用生命和回忆来祭奠她?哥,那不是一年,不是两年,而是整整十二年。她与赵樽认识了十二年,爱了十二年,你也像个傻子一样,爱了人家十二年……你可值当?”
“值当如何?不值当又如何?”
东方青玄目光寂寥,静静看着阿木尔。
“十二年……不也过了?”
算算清岗再见,确实已是十二年过去了。但前面的七年,却永不如后面这五年那般的苦痛。他远离了从小生长的南晏,坐上了兀良汗最高的宝座,与哈萨尔并称为漠北两鹰,成为了漠北糙原上的王者,却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渐渐老去,也亲自在兀良汗掐断了一段又一段的姻缘,只是为了守护一具永不能再见面的尸体……
而且,她就算是尸体,也不属于他。
“你真可怜,你比我更可怜。”阿木尔还在笑,不段重复这句话。
东方青玄唇角微微一抿,看着她,突地一笑。
“我不觉得可怜。她生,她死,我都心许之,那是幸福。”
阿木尔微微一怔,半晌儿,突地狂躁般尖锐的笑了出来。
扶着僧尼帽子,她的笑声,比哭还难听。
“可是,你此去南晏,再到她的面又如何?又能如何?”
东方青玄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
他去南晏,只是想见到她,并没有要如何。
轻叹一声,他戴着假肢的左手掸了掸衣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眉目微微一沉,平淡的声音终是染上烦躁,“前些日子,接到了天禄的信件……”
阿木尔竖起耳朵倾听,可他话锋却突地一转。
“阿木尔,我让你过来,便是为了相助于我。”
阿木尔抬了抬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也有用得着我的时候?你不是无所不能么。”
无所不能?连心爱的女人,都不能多看一眼,还叫无所不能吗?
他知道阿木尔在讽刺他,无奈地轻笑一声,并不回答。
到底是亲兄妹,阿木尔看他如此,似乎也不忍心了,上前一步,她轻笑着睨他,“说吧,这么远把一个被你们逼成了姑子的寡妇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了她许久,东方青玄的目光出现了短暂的迷离。
“有件事,有些难办……”
“何事?”阿木尔追问。
他沉吟着,突地道,“我得有一个大妃。”
“大妃?”阿木尔嘴皮微微一动,见鬼般诧异地看着他,恍悟一般轻笑,“为什么要我来假扮?你知道的,不管是赵樽还是夏楚,便是不看我的脸,也能瞧出我的样子来。”
时隔多年不见,她的说话,其实有点过于自信了。
实际上……她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重要。
东方青玄没有拆穿她,只是看着她素净的脸,无奈一笑。
“只要宝音认不出,就好。”
阿木尔微微一愣,完全不明所以。可没等她问出原委,东方青玄又有些烦躁地搓揉了一下额头,把视线调向了远山,敛紧眉头道,“再说,有机会见一见天禄,不也是你之所想?”
阿木尔心脏微微一抽搐,终是噤了声。
东方青玄说得没错,她想见赵樽,想得都快要发疯了。整整五年了,每当夜深人静,独守孤灯之时,她从身体到灵魂……无一处不在想念着他。
隆冬季节,天寒地冻。
夏初七有些郁闷自己生在腊月初七,大冬天儿的,她门都不想出,身子似乎也愈发的懒了,便是赵樽要为她好好庆贺一下生辰,她也提不起劲儿来。可不管她愿不愿意,从进入腊月开始,宫里就忙活开了。而且,筹备寿诞的事儿,赵樽不仅不要她cha手,那些人还总是避着她,让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