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下部分)(70)
“滚啊,我没病,我没有病……他为什么不来,他为什么不来啊?绵泽……”
夏问秋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失心疯一般,没有半点正常情绪。
顾怀与抱琴对视一眼,终是慢慢退了出去,坐在椅子上,开了一副宁神顺气的方子,递与了抱琴。
“抱琴姑娘,为侧夫人煎了喝着吧。”
“这方子,有效吗?”抱琴问。
顾怀面色凝重,“心病还需心药医。”说到此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来,“世上再好的方子,治得了表,也理不顺心。”
说话间,他恍惚看见了今日入宫时,在东华门门口见到的那一辆定安侯府的马车。
马车上的女人,便是他两年来的心病。
可当他侧身在旁向她请安时,她却未撩帘子,一句话都无。
他已不再是她的心病了。
……
看着顾太医萧瑟的背影,抱琴忡怔了片刻。
这个太医擅长内科杂症,在太医院里算是拔尖的人,人也长得俊俏,宫里娘娘们都喜欢找他看诊,他以前也是常来东宫的。可自从两年前他大病一场,已是好久不来了。今日一见,好像与两年前,却是变了一个样子?
抱琴摇了摇头,拿着方子随意地压在砚台下,并不去拣药。
推开内室厚重的门,她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太孙妃……”
听得这个称呼,夏问秋身子一僵,抽泣着,似是安静下来。
“抱琴,你叫我什么?”
抱琴双手紧攥着衣角,紧张不已,“太孙妃。”
夏问秋唇角掀开,脸上的表情刹那缓和,甚至还带了一抹久违的笑意,她冲抱琴招了招手,亲热地让她过来坐了,这才端正自己的姿态,就好似她真的还是东宫太孙妃一样。
“说吧,何事?”
看她这般样子,抱琴很是替她悲哀。
可是为了自己不悲哀,她仍是把弄琴教的话,一句一句说了出来。
“太孙妃,有一件事……奴婢先前不敢禀告,怕您动怒。”
夏问秋脸色一变,“到底有何事?”
抱琴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就是,就是魏国公的案子今日审结了。”
夏问秋一惊,抓住她的手,激动得无以复加。
“怎样了?我爹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抱琴被她摇得煞白着一张脸,深深埋下头,考虑片刻,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太孙妃,奴婢不敢撒谎。今日三司会审之后,奴婢特地去打听了。他们说……说魏国公已被下狱。等待,等待秋后问斩……小公爷被革职,魏公国府,阖府抄家。男丁流放乌第河,女丁充入教坊司……”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夏问秋面如纸片,口中喃喃着,虚软在椅子上,整个身子都在激烈颤抖,两片嘴唇不停哆嗦,没有半点血色。
“绵泽……他怎会这样不念旧情?阖府抄家……”
不等抱琴回答,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急匆匆地站起,红着眼睛,像一只慌乱的兔子,原地打着转的走了几圈,猛地一回头,吓了抱琴一跳。
“快,为我梳妆,我要去见绵泽……”
宫里的雨夜,极是冷寂而凄怆。
淅沥的雨丝一直未停,夏问秋穿了一身抱琴的衣裳,偷偷出了泽秋院,一路都没有被人发现。可是当她好不容易混入赵绵泽一贯居住的源林书房,值守的小太监却告诉他说,皇太孙去了楚茨殿,并未回来。
她像被雷劈中了,疯了一般跑向楚茨殿,拍打着朱漆的大门,什么也顾不上了。
“绵泽……绵泽……快开门,我是秋儿啊……”
她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声音穿透了夜空。
好一会儿,门开了,晴岚走了出来,递给她一把伞。
“殿下和七小姐已经歇了,侧夫人回吧。”
“不,不可能,他爱的是我……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他不会不见我的。”
“夏楚……你个小贱人……你出来呀……绵泽啊……”
晴岚看着她撒泼,面无表情,叹息了一声,“侧夫人,若我是你,就不在这里喊叫,招男人讨厌了。你这般大的嗓子,不要说楚茨殿,便是整个东宫都能听见了,皇太孙若想见你,怎会不应?”
“呜……绵泽……你好狠的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