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娇医有毒+番外(316)
一个掌管内务府的诚王的小妾,都能够明目张胆的害人性命,如此,那个什么晋王殿下的家奴,也应该不遑多让。
林若菡嘴角的嘲讽愈来愈明显,小妾她都拿下了,一个家奴她也不放在眼里。
你情我愿的买卖,有了权势的介入,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林若菡自认,除了脑袋一热之下的jiāo浅言深和一厢情愿,她在这场jiāo易中,没有任何过错。
看着眼前脸色yīn沉的老头,林若菡原本对于一个高级技术人员抛开一切全心追求科学真理的好感,dàng然无存。
她骨子里反感这个世界。
比如,看见对自己不管不顾十多年的的嫡亲外租母,不禁不能露出怨怼,还送上膝盖低下头颅表示自己无上的孝心;
比如,看见qiáng行闯进自己府中、明着就是要取自己性命的极度嚣张的族长夫人,不能用扫把赶出去,还有卑躬屈膝;
再比如,眼前璀璨阁的人,前一刻还因为自己能帮助解决问题而用贵宾之礼相待,后一刻却因为自己的公事公办而并认为粗俗无礼,不是被鄙视就是被不满,目测还有性命之忧。
林若菡只想仰天大笑三声。
你,或者你们,大可一试,我林若菡是不是好欺负的。
屋子里面,赵衍将林若菡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垂着眼皮,看着自己刚刚开始写的卷宗,压下了心中薄怒,甚至有点气笑了的感觉。
他是应该称赞林若菡一往无前不计性命的勇敢呢,还是嘲笑她快要及笄还不知世事的天真愚蠢呢?
闭上眼,又睁开,赵衍将手中毛笔搁在笔架上,再次拿起眼前的两块颜色一模一样的布片,细细看了一眼。
心中愠怒在视线离开布片时,已然消失大半,他又拿起毛笔,一边落笔一边开口。
“姜老,好生送林姑娘离开。”
林若菡觉得赵衍的声音好像不太对。
声音从屋里里头传出来,还隔着屏风,按理说不应该这么低沉却又清晰。可明明听来,就像开口说话之人就在耳边一模一样。
她还没有想明白,姜老却全身一个激灵,拱手对着敞开的大门就是一个躬身,“遵命!”
差点铸成大错,姜老后背不自觉有了一些白毛汗。
能进璀璨阁前院大厅挑选新奇物件的,一般都是既贵且富,出天价拿走一件足能在三国显摆一年半载的心仪之物,还要对晋王殿下和璀璨阁的大匠们感恩戴德。而眼前这个虽然有些“粗俗”却不时有奇思妙想的女子,却是破天荒进了主上的书房。
绝无仅有,且非同一般。
姜老承认,她的确非常奇特,可再异于常人,你一般的礼数总是该有的吧。
京城哪个不知这里是晋王私产,能够进来一掷千金的达官贵人对着门口的侍卫都是礼让三分。
不是说,这些达官贵人就是怕了晋王殿下,可入乡就得随俗,有些明面上的规则就算可笑,你还是得遵守,否则就是寸步难行。
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不说,还打破这样的规则,非要与众不同桀骜不驯,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将来吗?
林大姑娘,你难道不准备嫁人,你难道对着你的婆母和夫君还是如此桀骜不驯?
第二百三十四章 视线
林若菡可不知道姜老的想法。
她只是觉得今天很不顺利。
高高兴兴地过来,结果满心郁闷的离开。自己抱着希望而来的设备仪器,一个都没有实现。
她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有可能吃亏在哪里。
比如,刚才赵先生用蔑视和不满的目光审视自己时,自己哪怕狗腿的说一句“我错了”或者“我开玩笑的,赵先生别介意”。
比如,那个老头问自己为何不找赵先生时,她哪怕说一句“再辛苦赵先生,是不是太麻烦他了”。
她坚信,只要她说出前面两句唯心的话,结局和现在会大不相同。
可是,她前世和今生能够很多次,放弃性命不要,只为了心里的某些坚持,现在暂时性命已经无忧了,焉能为了一些不关痛痒的设备仪器,卑躬屈膝。
她不愿意,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在最艰难的岁月里,她看上去衣食富足,却时时刻刻受着冷bào力。如果那时嘴巴甜一点,表情乖巧一点,也许能获得爷爷奶奶甚至母亲那里多一点的关爱,而不用把一点点温暖的小事情,在心里不断回放甚至放大无数倍,去抵御生活中多数时刻的无奈和残忍。
就像现在一样,高高在上的璀璨阁,因为主人是那个什么晋王,哪怕他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因为他是从太后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他也必须得到别人最大的尊重。你可以不认同,在心里嗤之以鼻,认为他狗屁不是,但脸上必须恭敬谦卑,仿佛那个什么晋王是了不得的救世主,必须得到你全部的仰望和尊敬的眼神。而璀璨阁的人,也颇为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