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218)
“我没骗你,你大兄真走了,你再叫,他也是听不到的。外头那些人都在看着,回去了,我再让你打,好不好……”
他耳语。半是恳求,半是商议的口吻。
洛神人已被他抱了出去了。一愣,下意识地转头。
天虽然黑了,城墙下黑咕隆咚的,但确实就像他说的,她看到不远之外的城门附近,确实还有几个城卒的身影。
似在不住地张望着这边。
她不自觉地,立刻便停了挣扎。
等反应了过来,想再抗拒,发现自己又已被他放上了马背。
几乎同一时刻,他人也跟着翻身上了马,制住洛神,低喝了一声乌骓,马便驮着两人再次疾驰而去。
刺史府很快到了。
李穆将她抱下,径直朝里而去。
入夜,李穆又不在,加上今日无别事,刺史府里除了大门口兼着门房的兵,再没有任何一个别的人了。
方才在城门口不敢闹开,是怕被城卒听到。
在路上,又怕引出刚到这里没几天的城民。
等进了这空荡荡、不见半点灯火的刺史府,洛神终于再无顾忌。
从大门到后院,一路之上,她不停地骂他,打他,命他放下自己。
他一语不发,紧紧地抱着她,脚步越来越快。
肩膀之上,忽然传来一阵绵密的细细疼痛之感。
她见反抗无用,竟张口,像只刚刚长出了尖利细密牙齿的小兽,一口咬在他的肉上。
夜。
远处乌沉沉的天际,划出一道闪电。
隐隐有闷雷打下。
空气又闷又热。
空旷无人的四周,黑魆魆的尚带几分荒败的刺史府。
还有臂膀里抱着的这个一路不停挣扎,气呼呼地骂自己“卑鄙”、“无耻”的女孩儿。
他心爱的女孩儿。
如此一个夏日的夜晚,孤男寡女,合该发生些什么的。
他本就兴奋了。
已抱她入了院子。再走几步,就是通屋的那扇门。
突然被她如此一口咬下,更是刺激得浑身血液沸热。
就这剩下的最后几步路,他竟都觉得等不及了。
就地一把放下了她,任她尖尖利齿咬着自己的肩膀,只伸臂,连她两条胳膊带身子一并箍住,压在近旁廊庑的一根立柱上。
随即迫不及待地啃她露给了自己的一片耳垂和脖颈。
另只腾出来的手,也没空着,解起了她的衣衫。
可怜洛神,好不容易双脚能着地了,还没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又被他如此轻薄。
她松嘴。要再骂他,才张嘴,嘴巴又被他寻过来的唇给占住了。
她不住地摇头,嘴里发出抗争的呜呜之声。
他非但不停,那只手得逞后,在衣下,竟越发地肆无忌惮。
她全身上下,皆落入他手,只剩双腿还能动弹了。
她想踢他。
哪知才抬起脚,便感到他一膝朝着自己顶来。
连双腿也被牢牢地压在了柱子上。
洛神就这么被他制在黑乎乎的院子里,被迫承着来自于他的狂热亲吻和爱抚。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要。
她被气哭了。
彻底放弃了挣扎。闭着眼睛,真的哭了起来。
男人仿佛终于觉察到了她的异常,停住,慢慢地抬起自己埋在她脖子下的那张脸。
“阿弥……”
他试探般地唤了声她。
那只刚刚还狠命欺负着她的手,探向她的脸,仿佛想摸她面颊上的眼泪。
洛神偏脸,躲开了那只手,继续掉着眼泪,怒道:“李穆!你再敢对我无礼,我……”
她本想说,“我再也不理会你了”。
转念一想,这话好像不对。
她本就不想再理会他了。
可是不这么说,该对他放什么样的狠话,她一时又想不出来。
一时卡住。心里更是气自己无用。
被他如此欺负,除了哭,竟丝毫没有别的办法。便改了口。
“你想我走,我只能走。连我那般求你都不行!转头要我留,就做出这等无赖之事!”
“你当你是何人?又凭何如此待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嚷完,闭上眼睛,又哭了起来,哭得很是伤心。
李穆定了片刻,忽然将她再次抱起,来到门前,抬脚踢开门,送她坐到了床边。自己去点了灯。
灯火的光,渐渐明亮起来,驱散了屋里的黑暗。
洛神坐在床边,见他朝自己走来,急忙掩好方才被他弄的乱得不像样的衣襟,系紧腰间裙带,想站起来躲开他。
手却被他抓住了。
“阿弥,全是我的错。你想打,只管打。想咬,我让你咬。”
他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讨好的意味,抓了她的手,要往自己身上送。
洛神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