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出版集团(320)

后者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不会再走了一样。

拓跋焘坐在寝宫批示了一夜政务,到了天际泛白,他才熬不住,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次日,拓跋焘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床上。

他翻身一看,黄竹背对着他坐在桌前,手中拿着毛笔,点点画画。

——黄竹竟然真的没有走。

拓跋焘坐起来,“……你没有走。”

黄竹背对着他悠然道:“最近没什么事——佛狸,你是不是熬夜了,声音都嘶哑了,来喝点热茶吧。”

拓跋焘穿上鞋,给自己斟了杯茶,走到他身边,“你在画什么……”

黄竹身姿挺拔,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的他衣带飘飘,果然是仙人丰姿。然而手下宣纸上,画的却是个蹩脚的小人。

拓跋焘:“……”

“画的是你啊——”黄竹看了拓跋焘一样,“嗯,六岁时候的你。”

现在拓跋焘已经比黄竹高出一个头了,不像当年那个小豆丁。

拓跋焘一脸纠结:“这是个……什么画法。”

“写实!”黄竹理直气壮地说。

拓跋焘想说什么,但是看在黄竹没走的份上,又不忍心说了。

拓跋焘唤宫人进来服侍洗漱,虽然大家都没抬头,但是黄竹还是感觉到了她们内心的震动,大概在漠然的外表下,全都是火山喷发一般的激动。

就算再崇信道门,也要有个限度啊啊啊啊!!居然和道士抵足同眠!!眠到了这个时候!!!

拓跋焘不知道,或者说他不在意宫人们的想法,对黄竹说了句:“她们都看得到你?”

“你这话说得多稀罕……我又不是鬼。”黄竹笑了两声。

“哦。”拓跋焘不太开心地说,“你自便。”

黄竹就也擦了擦脸,看看皇帝的早餐,也没自己吃得好,于是心满意足地只喝茶,倒不愧是最没出息的准圣。

拓跋焘吃着早餐,有人来报,寇谦之寇天师求见。

因为黄竹终于出现了,拓跋焘觉得,这寇谦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直帮催着,于是叫人唤他进来。

寇谦之进来后还未叩拜,就看到了黄竹,心中一惊,因为黄竹都是叫人传信,他未见过黄竹,只想着这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哪一个道士,居然在陛下跟前。

寇谦之行了大礼,拓跋焘说道:“天师昨日辛苦了,想要什么赏赐?”

说是昨日赐福辛苦,但是拓跋焘是为了他这些年写青词的辛苦。

“不敢,不敢,这是贫道分内之事。”寇谦之连忙谦虚地说道,“倒是有些好奇,陛下身旁这位道友是?”

拓跋焘看向黄竹,想征求他的意见。

寇谦之看陛下这神态,就知道和道人关系不一般啊!他混到今时今日,还不能直视陛下呢,这道人在陛下看着他的时候,居然还稳稳当当地坐着。

黄竹问答反问:“天师求见,不是有要事吗?”

寇谦之猛然醒悟,的确是有要事啊,若是先问疑似敌人的身份再说,好像显得有些不知轻重了。这时候悔之晚矣,也不能改日再提,连忙认罪道:“险些误了陛下的大事!陛下,昨夜贫道在梦中得太上老君指点,他老人家为陛下赐了一年号。”

他心中又想,也不知这道人怎么知道有要事,他先前也没说,难道是蒙的?

你昨夜梦中遇仙,朕昨夜却是床上睡了一仙。拓跋焘心中想着,有些得意,说道:“这是好事,近年一直有人建议朕改元,然则朕终不愿更易‘始光’。想来,老君赐的年号妙极,能使朕更改心意。”

毕竟拓跋焘因两次红光异象扬名,他还挺喜欢这个年号的,就一直没改了。

寇谦之说道:“老君赐的年号是,太平真君。”

黄竹撇了撇嘴,嘀咕道,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太过分了……

拓跋焘一听这年号,在心底转了几下,十分满意,看寇谦之更顺眼了。这年号一听便是道门的路子,这就是从逼迫贵族,逼迫僧人,到了逼迫天下百姓接受了。

接受吧,日后这大魏,宝刹迦蓝皆为俗宅,沙门释种悉作白衣。从皇帝起,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道教信徒!

佛教?哼哼!

“好,果然好!既是老君钦此,朕便下令改元!”拓跋焘抚掌而笑,“寇天师,着你写青词,替朕谢过太上老君!”

寇谦之正要道骨仙风地一施礼,不疾不徐地答应下来,却被那青衣小道士抢了先。

“还那么麻烦,我帮你谢了。”黄竹挥了挥手,大方地说道,对他来说,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

拓跋焘想了想道:“嗯,你来的确更快更方便,那就不麻烦寇天师了。”

“是,是……”寇谦之都结巴了,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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