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辣手摧夫记(89)
四十一章!
许适容放下了药碗,按了他下去,盖上了被子,叫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发汗。杨焕却是扯住了她衣袖,不住闹着要她亲自己一口做奖赏,许适容无奈,只得俯下身去蜻蜓点水般地在他额头印了下唇印,杨焕这才松了手,闭了眼睛。那药力发了出来,慢慢便果真睡了过去。
许适容打发了小雀和二宝去睡,关了门自己坐在他c黄边看着,不时擦去他身上发出的汗。如此折腾到了四更多,摸着额头似是凉了些,呼吸声也是没起先那样粗重,心中一松,困意便有些犯了上来。待睁开了眼,见桌上那盏油灯早己燃尽熄灭,天色己是大亮,自己不如何时竟是和衣躺到了杨焕的里侧,正枕着他一只臂膀在睡觉。那杨焕也是面朝自己侧卧着,两人盖了一张被,额头都快抵一处了。
许适容轻轻挪了下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却仍是惊动了杨焕,一下便是睁开了眼。应是烧过的缘故,两个眼睛看起来比平日深邃了些,又格外亮。一见到正坐在自己身侧里的许适容,便咧开了嘴露出了个笑。
许适容被他所感,也是微微笑了下,这才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杨焕一下也是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自然。我可是出了名的九条命,开药铺的要都指望我,早就关门了。昨夜不过是一时气不顺,这才发了下热的,如今气顺了,那热自然就没了。”
许适容听他又油嘴滑舌的,知是性子所致,改是改不掉了,只作没听见,探手到他额头摸了下,果然己是退了去。这才一边下了榻,跟了鞋子,一边回头问道:“我记得昨夜是坐你c黄边的,怎的一早醒来到了塌上?”
杨焕道:“我一觉醒来,见你竟趴在榻沿上睡了过去,这才抱了上来的。”
许适容哦了一声,笑道:“本是我照顾你的,最后反成你照顾我了。”
杨焕摸了摸头,一时想不出说什么话,只嘿嘿笑了两下。
小雀送来了梳洗用的水,两人各自洗了。这客钱的房间虽是上等的,只也没个镜子的,自己带出的那面却仍在行李里没有取出带进来。许适容也是不在意,因她自个仍是不大会绾发,叫了小雀过来正要梳发,那杨焕却是抢先一步,夺了那梳子,便己是站她身后,拆了有些睡散的发髻。仔仔细细地梳直了,趁机又挽了一把,闻了下那香气,这才放下了梳子,垂手立在一边不动了。
许适容看他一眼,奇道:“就这样了?”
杨焕摸了摸自己眉头,笑道:“我就会梳直。”
许适容忍俊不禁,看了眼正站一边嘴巴有些翘起的小雀。原来小雀见自己的活被抢了去,正有些生闷气。见杨焕只梳了下头发便没辙了,这才欢喜起来。她跟在娇娘身边数年,也只是因了从前那院里的丫头,长得稍微油头粉面些的,都是赶的赶,卖的卖。只她生得黑胖了些,许娇娘才放心用她的。从前也就只怕夫人,如今见他在许适容面前唯唯诺诺的,更是不放在心上了。得意瞥他一眼,这才自己过来绾起了发髻。待好了,正从梳妆匣子里拣了枝金香倒垂莲花簪要攒上,半道里却又伸出了只手,一把抢了去,丢回了匣子里,啧啧嫌弃道:“没瞧见你家夫人今日穿了淡绿衫子?怎不捡黄翠色的戴头上?那才好看!”不是杨焕又是谁?
小雀气得嘴巴又撅了起来,只毕竟是自家主人,敢怒不敢言,只得让到了一边。
许适容见这两个为自己梳个头也能斗上,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站了起来道:“今日左右是要在赶路的,不戴也罢。”
“虽是在马车里,只也不能太素净了,我就爱看你打扮得美美。”杨焕己是将她又压回了凳上,自己在那匣子里翻检了下,拿出只点翠蝴蝶花钿,瞧了下道:“怎的只有一只?这要成双才好看的。”
许适容看了一眼,随口道:“本是有一对的。只有只却是不知丢哪里,寻不到了。”
杨焕哦了一声,又另拣了枝姚黄牡丹双合长簪,cha进了她发间,这才左右端详了下,笑眯眯道:“娘子果然国色天香,叫人真个不醉花前为哪般了。”
许适容见他当那小雀就似透明人地诌了酸诗和自己打情骂俏,惹得那小雀的脸都涨得通红,自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急忙站了起来打断道:“我好了。这就去用了早饭,带些干粮,早些出发了。”说着己是出去了,杨焕这才跟了出来。
一行人回到青门县衙之时,己是第二日的黄昏了。出去半个月回来,后衙院子里葡萄架上的葡萄都粉嘟嘟地长了不少,瞧着碧绿喜人。杨焕顺手摘了一个丢进嘴里,一下便是呸呸地吐掉,呲牙裂嘴个不停,原来是被酸到了牙。留在衙中的小蝶青玉响儿诸人得了许适容送的胭脂水粉,各自都是欢喜。那厨娘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整治了好菜,烫了酒,众人一顿晚饭俱是吃得尽兴,只杨焕不过喝了两杯酒,就被许适容拦下了,说他病后刚好,这两日赶路又辛苦,不许多喝。杨焕便也笑嘻嘻放下了酒盏,倒是没闹脾气。晚间二人虽也是同宿一屋,却是各自一c黄衾被了。杨焕虽有些想法,只得于前次教训,也不敢造次,缠着说了会痴话,见她打着呵欠闭了眼睛说声“睡觉”,便也只好下去吹了灯。原先还想着趁她睡着了偷偷动下手脚什么的,只闭了眼没一会,一下便睡了过去,原是当真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