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还在跳舞(135)
但是没人敢开口提醒他走错了。
约书亚也不敢说话。
自从雨果校长去世后,曾经还算比较好相处的维克多越来越冷漠。很多人说维克多是位高权重,疏离高远很正常。但是约书亚觉得,他只是太过思念雨果校长。
从俱乐部一起走出来的老人都知道,维克多有多爱雨果校长,仿佛将一生的爱都交付给了那个人,因此当那个人永远逝去的时候,一同埋葬的还有维克多的温暖和心脏。
约书亚很同情维克多,但他依然怕他。
曾经那个像个“粘人精”的大男孩已经“死”了,没有人再让他抱着腿倔强的说不准你走,也不会半夜偷进俱乐部老板的卧室在床脚满足地坐上一晚上,当然也不会再有人让他拿着一捧玫瑰一次次地表白说我爱你。
他们看他的笑话,甚至他还逗弄过孩子时期的维克多,为他出谋划策,然后看着他被雨果老板一脚踹飞。
时间流逝,眼前的这个人,他想他应该称呼他为雷蒙德先生。
“这里。”
走进商场大门,眼看着维克多眼底浮现迟疑,约书亚急忙指路。
在手指方向的尽头,是一个楼梯,可以上二楼,直接从金鑫俱乐部楼上的看台抵达电梯前。
就是这个时间恐怕人会有点多。
商场里的冷气供应的很足,华国的大爷大妈们会带着孙子来商场里乘凉,滑冰俱乐部的温度更低,但他们普遍觉得带孙儿来看滑冰训练会起到一定的引导作用。事实上,那些年幼的孩子也确实很喜欢到俱乐部看训练。
约书亚走在前面,穆渊跟着,身后跟了一堆人,沉默的往前走着。
现在在华国A市工作学习的外国人很多,但是像这种十多个人一起,并且看起来气势就不太一般的还是比较少见,来往的人视线都落在了他们脸上,最后毫无疑问都只看得见中间的那个绿眼睛的外国帅哥。
转过身,停下脚步,视线追逐,然后一直看着对方走上楼梯,身影消失在滑冰俱乐部的副门里,意犹未尽。
花滑俱乐部的空气很冷,一走进门口,穆渊的眉心就蹙了蹙。
他认识一些华国文字,但是“金鑫俱乐部”五个字,他只认识“金”和“乐”字。
等他走进了这里,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家花滑俱乐部。
霎时间。
深埋在记忆里的一个人,就像是点燃的礼花冒着“滋滋”的声音,从他的记忆深处一路窜到大脑里,轰然炸开。
啊……
夏凯凯?
那个让他很难忘的一个华国青年,同样的名字,同样的习惯,以及同样出色的艺术展现力,恍惚间让他有种好像雨果又回来了一样感觉。
他激动过。
甚至有些心动。
但是很快,在那刹那的光明之后,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样的感觉太难过了,他情愿此生都不会看见光明。
所以,他选择性地遗忘了这世上还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在他的心弦里轻轻地勾了一下,带来了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但是显然,这一段路走的并不算平静。
二楼看台上很多的人,都在弯腰往楼下看着,这和看训练的姿态不太一样,好奇的,兴致勃勃的,就像是在看热闹。
因为人太多了,即便是好奇心并不足的穆渊,在人群空挡的时候依然往下看了一眼。
然后……
脚步就缓缓停了下来。
……
网络舆论攻击爆发已经五天。
从网络蔓延到现实,但是真正影响到俱乐部的经营则是从昨天开始。
这几天夏凯凯和温健都没有继续训练,而是配合矛青一起应对“恶劣投资公司”的“狙击”。
他们主动报警抓打人的教练,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对方两天前就跑到越南去旅游,警方不可能跨境抓人。
但除非他直接移民,只要回来,人早晚要找到。
同时,他们又去了被打女孩儿卓可儿的家,面对他们的解释和道歉,家人一脸蒙逼,这才知道女儿发生过什么事。
孩子的妈妈和长辈儿们都愿意接受俱乐部的道歉,但是孩子的爸爸情绪很激动,认为给再多的钱都无法补偿孩子所受的委屈,敌视俱乐部,甚至怂恿孩子的母亲退款,走法律途径。
谈判避开了孩子,但是卓可儿的状态远没有她爸爸认为的那么脆弱,喜欢花滑的她,表示自己不喜欢张跃老师,但是非常喜欢赵龙老师。
最后事情以增加训练资源补偿的方式解决。
然后就是昨天上午主动邀请的体育局和文化局的工作人员展开的听证会顺利结束。
俱乐部在听证会上提供了过去七年的训练录像,最终确认俱乐部的教育宗旨符合规定,张跃体罚学生属于个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