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1163)
“今天的回来的早。”
“嗯。”
“我想在湖边再坐会儿。”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仰脸看着他下巴上那一点迷人的突起,大半个月都没再院子外面待过的遗玉道。
“不行。”
好吧,腿长在谁身上谁说的算,遗玉沮丧伸出另一只手环住他脖子,将被湖风吹的冰凉的小脸埋在他宽厚的胸口蹭了蹭,被他一路抱回屋里,放在窗边的软塌上。
“在这里躺一样。”
遗玉忍住笑认真点点头,却在见他顺手关了两扇窗子,只留一条给她小缝后,这才想起来他最近很是不好说话,若在平时她也无所谓可这两天被他管束,不知为何总也压不住突然冒起来火,“哪里一样,什么都看不见。”说着话,她便伸长手去将窗子大大地推开,下一刻,便又被一双大手关上,她再推开,他再关上,几次之后,终于惹恼了她,转过头去,绷着脸,气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可我还没有弱不禁风到这种程度,我只是腿受了伤,又不是快死了!”
话一说完,便见眼前这张俊脸陡然寒下,失了仅有的温度,青碧的瞳色绕成一团险的旋涡,将她身周流动的空气都席卷一空,让她呼吸一滞,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该庆幸你,只是,腿受伤,”李泰面色冷清地抬起手抚上她还有些冰凉的脸颊,“他们都该庆幸。”
太过平静的语调,反而让人的心没由来地发慌,遗玉努力滚动了一下喉头,压不住同马场那晚一样心惊肉跳的感觉,握住他比她还要低温的手指,缓下面色,柔声道:
“你怎么了,我不是没事么?我的腿只是——”
“我挑了两名侍卫给你,”掌心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摩挲了几下,李泰眼睛里的浑浊瞬间散去,就在她身边坐下,仿佛刚才那个眼神骇人的不是他。
“侍卫?不,先不说这个,我是说你——”
“进来。”李泰放下被她握着的手,顺手拉好她微乱的小衫,门外应声走进来两个人,准确来说,遗玉扭头望去,是两个穿着男人劲装打扮的女子,她同周夫人习得一些易容术的皮毛,自然很轻易能分辨出男女,尽管她们的个头和长相都偏中性了一些。
“见过你们的主子,从今往后,直到你们身死都是。”李泰用着惯有的低沉嗓音说话,却叫人逃不过他本人带来的压力。
“属下一华拜见主子。”
“属下一凝拜见主子。”
两人齐声一拜,动作不差分毫,半点没有女子声音该有的娇软,干净、利索,遗玉还握着李泰的手指,盯着这两名女子看了一会儿,扭头对李泰道:“她们是……死士么?”
“你只要记得她们的命是我的,亦是你的便可。”李泰没有正面回答。
遗玉看那两人半点不为李泰的话所动的模样,突然就想到,这样的类似的话,李泰也曾经对她说过,眼神变了变,道:“起来吧,你们先出去。”
“是。”
毫不犹豫,几乎是在遗玉声音刚刚落地,两人便站起了身,腰背直挺,头却半垂着退到门外,遗玉有跟着萧蜓学过一点拳脚,看她们下盘牢固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武功许还不低。
“我整天待在王府里,哪需要特别派人来保护。”遗玉无语,总觉得李泰是太紧张她了些,不是说这样不好,她喜欢被他保护,只是叫她有种是他累赘的感觉。
“以防万一。”李泰侧身在她一旁躺下,伸手将她揽在肩头,这湘妃榻很大刚好容得下两人,遗玉正想要再提起刚才没说完的话,他手却突然移到她脖子下面,又在她颈后拂过,低下头看着胸前多出的一抹熟悉的红色,是她新婚里交给他的玉璞。
原先那条寒碜的红绳已不见,换成了一圈浅金色的底托一条丝滑的链子系在她脖颈上,辨不出材质,却是轻的没什么分量,简单的两样搭配,便叫她这块玉重新绽出它该有的迷人色泽,出奇的好看。
“谢谢,很漂亮。”
刚才还同他吵闹,这下得了他礼物,遗玉脸皮没那么厚,很快就泛起红润,很小声地道谢,一边后悔刚才同他大呼小叫,一边爱不释手地摆弄胸前那条项链。
“嗯。”李泰偏头,在她粉嫩的耳廓上吻了吻,见她又乖了下来,心情稍霁,长手一伸,将窗子推开来,任由几缕好奇的凉风卷入。
遗玉余光瞄见他动作,眯着眼睛又往他怀里挨了挨,寻了个舒服的角落,心中暗道:吵架这种对李泰没有实效的蠢事,以后还是少干为妙,迂回,还得要迂回才行。
第二天早上,李泰一出门,遗玉就把两名女侍卫叫到跟前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