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59)
秦湛想了想,不免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忽而沉默了片刻,又对越鸣砚道:“不,是我冒失了,这事不必。”
越鸣砚:“师尊?”
秦湛说:“一剑江寒也未必需要我的安慰,风泽是他的前辈,他们皆出自昆仑剑,我能替他做得也就只有查明白为什么他会兵解,又为什么要去海岛。”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那可太不够朋友了。”秦湛想了想,问越鸣砚,“送点什么吗?借你的眠冬,给他雕朵花?”
越鸣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秦湛这种用以哄人开心的手段,她似乎永远第一想到的法子永远都是送花。
越鸣砚笑了笑,取也从背后取下了眠冬。他将眠冬从白绸中抽出,一股寒气随剑锋而出。
越鸣砚此时已能很好的控制眠冬的寒气了,他握着剑顿了一瞬,问秦湛:“师尊想要什么样的?”
秦湛说:“牡丹吧,牡丹喜庆。”
越鸣砚握着剑的手微微顿了一瞬,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将“冰雕的牡丹真的是喜庆而不是诡谲吗”给咽了下去,垂着眼不一会儿当真给秦湛凝出了一朵牡丹。
秦湛刚取过那朵花,一剑江寒握着卷竹简敲了敲门要进来。他一眼便见到越鸣砚将那朵冰雕的牡丹递给秦湛,开口说了句:“谁雕的花,挺漂亮。”
秦湛接口:“小越做的,是挺漂亮。”
一剑江寒点了点头,还不等秦湛说要将花送他,便开口道:“秦湛,我发现了一件事。”
秦湛见一见江寒面色颇为凝肃,便也将花的事先搁去了一边,问道:“怎么了?”
一剑江寒在桌上铺开了他带来的竹简。这竹简像是几千年前的东西了,因为咒文的缘故保存的尚且还算完好。一剑江寒指着竹简上的一段记载,对秦湛说:“你看这一段。”
秦湛闻言看了一眼,说:“记载的是逍遥仙……怎么了,这记载有问题?”
一剑江寒:“记载没错,但你看这一句——‘逍遥子其艳若何,霞映澄塘’。”他顿了一瞬,“我要是没记错,这种话一般不会用来形容男性吧,哪怕他长得再漂亮,也用不上‘艳’字。”
秦湛顿住,她的手指抵上竹简细细的看了下去,除了一剑江寒挑出的那句形容逍遥仙形貌的话外,其中还说了一件事,说是逍遥仙初次离开东海,遇采珠女,采珠女因惹怒‘龙王’而被罚溺海赎罪。逍遥仙查明真相,发现不过是条水蛇作怪,她是五行道的高手,当下除水妖平海患,为了保护无辜的采珠女,更是教她唤自己“姊姊”,好让村名不敢再以生人养妖,换取一夕安泰。
那一块竹简刚好在外侧,被磨损了些许,秦湛辨认片刻,仍然能够确认那个字应该就是“姊”。
一剑江寒刚刚经历过风泽的暴击,原本想要借着蜃楼的诸多典籍冷静一下,却万万没想到翻到了这样的东西。他试图冷静,对秦湛说:“难道逍遥仙有特殊的癖好?”
秦湛道:“什么癖好,扮女人吗?”
她将竹简收了起来,“或者更简单点,逍遥仙是个女人。”
一剑江寒:“……”
燕白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怎么了?逍遥仙?……就是你们以前说过的,四境飞升过的那个五行道的修者吗?”
秦湛说:“对,她来自东海碧霄谷,碧霄谷修五行道,个个修得都超凡脱俗,恨不得和尘世半点干系都没有,所以四境里有什么事通常也都不会通知他们。四境的修真界其实还可以这么划,东海碧霄谷和其他。”
秦湛话说的倒是平静,一剑江寒说的更直白了些:“他们看不上四境的修者,从不与四境有所纠葛。逍遥仙是唯一的例外,她离了东海碧霄谷,从此再也未能回去。”
燕白听完了他们的解释忍不住嘀咕:“这种泯灭人性又闭关锁门的门派有什么回去的必要啊,是外面不好玩,还是东西不好吃啊。”
秦湛深以为然,难得赞同了燕白的话:“你说的对,所以逍遥仙最后没有回去,她飞升了。”
秦湛收起了那卷竹简,在竹简的最下方瞧见了桃源的印记。想来这本记载本是桃源的,只是不知为何却到了蜃楼的手上。而且就其上的术法来看,怕是在蜃楼已有千年了。她直接放进了自己的袖笼里,说:“若是逍遥仙当真是个女人,风泽又仔细保存着这些信息,这倒挺令人疑问。他留着这个,又没有像四境公布,那是为了什么呢?他当年难不成也曾倾慕过逍遥仙?”
一剑江寒沉吟了一瞬,有些挣扎,而后还是将自己看见的实话托出:“其实不止这一本,我才刚开始看那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