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森看着叶洺左右为难的模样，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青年脸色苍白，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依旧努力的坚持着，汗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流下来，沿着那扣得一丝不苟的领口没入看不见的地方，禁欲之中又带着诱惑之意。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么诱人，就像他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曾为他痴狂一样……

不对……科森眼神幽暗下来，他应该早就知道才是，所以故意诱惑他们，吸引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臣服于他，哪怕换了一个容貌，一举一动依旧如此勾动人的心弦。

他一直非常善于利用自己的资本。

科森的视线缓缓下移，薄唇微启，声音冷淡：“卡文下士，现在让我看看，你是否为服务我做好足够的准备了。”

叶洺听到这句话，脸色刷的由白转红，耳朵都要烧了起来，这才明白科森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他竟然是要看这种‘训练成果’！

他对上科森暗红色瞳孔中毫无感情的冰冷视线，咬住嘴唇浑身僵硬，眼中浮现羞耻之色，但还是伸手解开自己的裤子，转身对着科森。

这时科森再次开口：“面对我。”

叶洺动作一僵，不得不重新转过身来，直接面对科森……面前人的视线如同凌迟一般将他的尊严剜成无数碎片。

他的手微微颤抖，但更令他感到慌张又难堪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科森展示自己，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让自己彻底展露在科森的面前。

科森眼神幽暗，青年上半身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军服，他侧着脑袋，眼帘低垂，卷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脸上是隐忍而痛楚的神色，嘴唇抿的发白，单薄的胸膛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

而下半身则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面前。

既让人想要更狠的折磨他，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温柔怜惜他，矛盾的气质交缠在他的身上。

科森视线下移，然后眉头微微一皱，因为连续几日的高强度格斗、跑步训练等，那里已经磨出了血，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黏在黑色裤子上，可见他在训练的时候，承受了何等的折磨。

但尽管如此，这个人也丝毫没有求饶放弃的意思，而是一直在拼命忍耐，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一句不该说的话，甚至没有叫过一声苦。

科森忽然心疼不已，他曾下定决心要让这个叛徒尝到恶果，让他知道背叛的代价，他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心软怜惜的。

当他亲眼看着雷德里克要塞破灭时，当他看着那无数生命在宇宙中化为尘埃时，当他在首府星因为战争的失败而受到责难时，当他在审讯室没日没夜接受刑讯，一次次重复自己和这个人的每一件事时……当他看着人们对他失望的眼神时……

那每一个时刻他都告诉自己，他再也不会为这个人有任何一丝动摇，但事实上……他还是心软了，在看到这个人被折磨的时候，他依然感到痛苦。

他在惩罚这个罪人，同时也是在惩罚自己。

【叮，科森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90】

科森的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用尽力气才克制自己没有在这个人面前表露出异样来，他很想上前一步，靠近他……但是他的理智如同艾斯星的极寒之冰，将他冻结在原地。

你为什么不反抗？

明明你不是这样的人的，你曾经可以为了保护家园而悍不畏死的战斗，你曾经为了保护弱小而不顾一切的和高级军官对抗，你悲天悯人嫉恶如仇……会在面临不公正的待遇时勇敢说出自己的心声。

这些全都是我爱着你的地方……

可是现在的你，哪怕被我这样过分的对待，也始终一言不发的沉默着，你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表演出任何模样。

留下来，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是吗……

科森凝视着面前的人，缓缓开口：“可以拿出来了。”

叶洺一直侧着头，那沉默的氛围令他感到极度羞耻，他不敢面对科森，所以才避开他的视线，如果他注定要沦落到这个地步，他不愿意被自己曾经喜欢的人用这样无情冷漠的视线看着。

得到科森的允许，令叶洺猛地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些天他一直在拼命的忍耐，但是他知道已经快到极限了。

科森的双手背在身后，握拳紧了紧，他转身就要离开这里，但是快到门口的时候，终于还是回过头，凝视着叶洺问道：“你觉得我过分吗？觉得这一切难以忍受吗？”

叶洺低垂眼帘，这一切当然是过分的，也是难以忍受的。

可是他想起脑海中原本属于卡文的记忆，想起卡文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绝望，心中不禁浮现悲悯的情绪，他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类死去，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和尸山血海，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这样的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