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807)
“那个时候你已经入了公主府,是怎么知道廷尉府的事?”
蓝新又弯了弯唇,“那时候正是奴在宫中的最后几日,去给崇政殿送新衣之时正好遇见了为廷尉府递送奏折的小太监,听到他们说了几句才知的。”
朝夕一边听着一边喝完了汤,将汤盅一放又道,“你了解的很多。”
蓝新笑笑,又弯身道,“在宫中总是听得多说的少,二十多年光听便能知道这些了,若是公主不问,连奴自己都没发现这宫内宫外的氏族权贵们奴都知晓一二。”
蓝新知道这么多,已经不是“一二”了,朝夕看着蓝新,想起自己回巴陵的这一个月蓝新都好似影子一般从不刻意表现也对公主府十分尽心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当初是如何被安排来公主府的?听说当时很多人不愿意来公主府,而你是自请来的……”
时隔十三年,朝夕的凶煞之名依旧在宫中广为流传,想到要来她的府中做管事,那些在宫里混的有头有脸的嬷嬷们可没几个愿意出来,且出来的容易回去的难,这位公主虽然得了封号,却不日就要出嫁,要么是随着去燕国彻底远离自己的母国,要么便是出嫁之后再回宫里,可宫里瞬息万变,等你回去你的位子或许就会被别人代替,而更惨的便是,这位公主的凶煞之名不减当年,或许还没到公主出嫁人先遭遇了什么不测……
诸如此类的考量很多,因此当时并无人请愿来公主府,而蓝新,便是那唯一一个不怕朝夕的凶煞之名拯救了全世界的人,蓝新彼时已经是尚衣司的大管事,后半生都不必辛劳,只要不卷入主子们的纷争,这辈子便都可享荣华富贵了,好端端的她怎会出来?
朝夕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审视,蓝新看了一眼她又低眸,温和一笑道,“在宫里待了半辈子,临了了想出来,平日里没个机会不说,便是出来了也总要给自己找个去处,当时奴便觉的公主府是个好去处,所以这才去自请来公主府了。”
略一沉吟,蓝新又道,“奴知晓公主府戒心慎重,这是应该的。”
好端端的,身为一个奴婢怎么敢这样说话?!
朝夕挑眉,“哦?你想说什么?”
蓝新唇角紧抿,面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似乎是在犹豫,而朝夕一直看着她仿佛才让她下了决心,她使劲的攥了攥手,“毕竟这宫里宫外有很多人想对公主不利!”
这件事朝夕早就知道,她正觉没有什么新意,蓝新忽然又补了一句话,这话一出,朝夕这才真正的开始重视起蓝新来,蓝新抬起头来,眼底闪动着忽明忽暗的惊惧,可话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不已,“就像……就像当年对庄姬王后一样!”
朝夕眼瞳倏地一暗,“你知道什么?”
蓝新被朝夕问的神色紧张起来,落在身侧的手也攥的更紧。
她看了看子荨和坠儿,甚至还看了看窗外和门口的方向,好似在忌惮她接下来说的话会被人听到一般,朝夕眯眸,“她们都是自己人,你直说便是。”
蓝新下意识上前一步,两手下意识的紧握在了身前,犹豫了一瞬,她终是豁出去一般的低声道,“公主殿下,是毒,庄姬王后当年是被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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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前尘往事
“公主殿下,是毒,庄姬王后当年是被下了毒……”
蓝新眼底泛着两分激动的冷芒,落在身侧的手亦是紧攥,整个人五分不甘的怨憎五分豁出去似得无畏,而她口中之言,更是叫朝夕眉心一皱,她眯眸,看定了蓝新,眼底微光明灭,一片洞察人心的黑彻,看了蓝新一瞬,她才缓缓启唇,话语缓慢满是压迫之力,“当年你只是尚衣司的小小內史,却是如何知道我母后是被人下了毒而亡?”
那时候的蓝新只是个尚衣司的小內史,內史之位看起来是个内宫女官之位,却也只是比最低等的宫奴高了一阶罢了,不仅比不上各个宫中的大宫女,便是各位夫人面前稍稍有几分宠爱的小宫奴都比不上,那时候的蓝新或许还挣扎在每日做不完的活计之中,不仅还未得各种主子的青睐,便是尚衣司之中也没有她说话的份,这等情状之下,她是如何知道王后被害这等避人耳目之事的?总不可能又是随便听到哪个小内监说的……
朝夕的目光锐利至极,和平日里的她全然不同,便是蓝新这等在宫中多年见惯了风浪之人都有些承受不住,她不敢和朝夕对视,更是在朝夕的注视之下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去,然而饶是如此,她却并没有半点心虚,相反背脊挺的笔直,整个人身子都崩的紧紧的,王后遇害,放在任何时候都是足以引起朝野动荡的大事,而当年庄姬的死天下人皆以为是病逝,幕后之人自然以为隐藏的很好,若是那幕后凶手知道其实宫中有人知道庄姬之死的真相不知要用多少力气将那人揪出来灭口,而心中揣着这个秘密这么多年,蓝新只怕也梦回不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