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182)
淮阴侯府二月初七有新剑问世,许多人都还不知道新剑叫什么,可如今段凌烟就这般大大咧咧的将新剑的名字说了出来,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顿时让洛舜华皱了眉,他看了看商玦受伤的手,又想到商玦适才说的“礼物”之言,顿时有了几分明白,不由得抿唇一笑,“王上素来眼光极好,等到二月初七,洛某一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段凌烟见洛舜华并不打算遵蜀王的意笑意微冷,随即道,“现如今西戎正和帝国打的正酣,诸国都不得不防患于未然,这次,侯爷只怕会盆满钵满。”
洛舜华眼底露出两分幽芒,“洛氏只是手艺人,全凭诸位看重罢了。”
段凌烟一笑,忽然转头看向了室内一人,笑音袅袅道,“听闻离国也有许多铸剑大家,此番不知有没有和侯爷的匠人切磋一番?本夫人倒是很想看看……”
段凌烟不笑之时一张脸莫名威慑,一旦笑起来整张脸便都带着魅惑,那颗眼角的朱砂痣则更是能蛊惑人心,她直直的盯着君冽,那份准确找到目标的笃定让在场众人心惊!
她一个蜀王宫的妇人,是怎么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准确无误的认出了半分风头都未出的君冽呢,不说旁人,便是君冽自己都有些心惊,细长的狐狸眼眯起,君冽笑的风流多情,“夫人既然想看,君冽自然不会扫了夫人的兴,等午宴之后,本公子可随夫人走,夫人想看多少,本公子就给夫人看多少,夫人觉得如何?”
君冽这话说的极为暧昧不清,在场许多人都皱了眉,这位离国公子的风流名声在外,可却不该对一国夫人如此大胆,本以为段凌烟定然会发怒,谁知她只是了然一笑,道,“没有神兵谱,想来离国的铸剑术也不过尔尔,比起公子,本夫人对那神兵谱更感兴趣些。”
君冽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就太可惜了,因为侯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将神兵谱拿出来的,夫人在此不行,便是蜀王在此侯爷恐怕也不会就范。”
本是二人之间的机锋,可忽然之间却转向了洛舜华,洛舜华一愣,脸上的汗意便止也止不住,“呵呵,这个洛某实在是有心无力,祖师爷定下的章程,洛某怎敢违背……”
君冽闻言对段凌烟耸了耸肩,段凌烟莫测一笑竟然也不曾纠缠。
这么一来二去,倒是都将朝夕和那凤念清的对峙抛去了脑后。
几番波折,洛舜华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才维持住场面没再出乱子,午宴将毕,眼看着众人都在撤走,段凌烟又命人将那锦盒捡了起来,还当着众人的面道,“将这锦盒送至世子殿下那处,毕竟是王上和王后的意思,谁也不得违背。”
一下子将蜀王和段王后搬出来,朝夕和商玦刚出门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段凌烟看着朝夕,似乎在等她发难,朝夕却不疾不徐的冷着声音道,“哥哥分明还好好活着,王后却非要在哥哥身上按一个已死的名头,无外乎是害怕罢了,可她难道不知,哪怕讣文已经进了宗庙,只要哥哥回来,他便还是蜀国嫡出大公子,谁也无法改变吗?这么多年过去,段宜秋自以为是的蠢像没有丝毫改变,真叫人失望!”
朝夕语声定定,段凌烟眉头一皱,“你说大公子还活着?”
朝夕下颌微抬,一只手伸出去似乎在感受着什么,见她良久不出声,段凌烟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朝夕却又开了口,她语气喃喃的道,“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段凌烟愣住,朝夕却又极快回神,她平静的道一句“我们走”,片刻就和商玦一起消失在了拐角处,段凌烟站在原地半晌,一回头便看到洛舜华煞白的面色,她眉头一挑,“侯爷的脸色不太好,怎么?是不是凤朝暮还活着的说法很吓人?”
洛舜华咧了咧嘴,“其实……我们也以为他已经……”
段凌烟冷冷的笑了笑,“不要听她装神弄鬼,凤朝暮一日不出现,一日就是个死人,这份讣文她可以不要,却不能阻挡巴陵宗庙里头多一个牌位多一个名字。”
段凌烟说完,也不看洛舜华的面色,带着有些呆愣的凤念依抬步便走。
这边厢,朝夕面色冷肃的走在商玦身旁。
再完美无缺的都有弱点,哪怕没有弱点,也会有逆鳞,对于朝夕来说,朝暮便是那个谁都不能碰的逆鳞,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妹本就是世上最为亲近的存在,凤朝暮是男子,身份贵胄甚至超越朝夕,然而最终却被她的“逆生”命格所连累,从巴陵到淮阴,他们兄妹可以相守四年,凤朝暮却又为何在八年前的时候离开?
那个时候,凤朝暮也不过才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