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耸耸肩，“反正我不信。”

“为什么？”

时笙继续用铁剑勾着黄沙，声音被呼啸而过的风声吹得零散，“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轻易相信，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先入为主，会吃大亏的。”

为了达成某些目的，往往说出来的都是偏向自己的。那只亡灵王说的只是一面之词，当初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已经无从考证。

“如果不是他说的那样，那还是什么样的？”金法师好奇。

“你可以去查查一些古籍，说不定有记载。”时笙起身，往东御的方向走，“但现在追究这些，有意思吗？”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不管当初事实真相是如何，现在法师和亡灵都是在对立面，不会因为知道真相，就开始和平相处。

金法师看着时笙的背影，不免打个寒颤，比起那只亡灵王，这才是更可怕的存在。

时笙并不和金法师一起走，所以金法师很快就和时笙他们分开，好在有这段同生共死的交情在，只要不招惹她，金法师也不是很担心这位和自己翻脸。

“娓弦法师，那个……”金法师往东御那边看一眼，“你准备怎么办啊？”

他体内可是琉璃煞啊！！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时笙挥挥手，“走了。”

“……”金法师叹口气，“再见。”

时笙和东御走在前方，东御靠着她说话，看上去很亲密。

而那几只亡灵傀儡抱着一个小姑娘跟在后面，这画面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金法师摇摇头，对着活下来的几个法师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

东御需要的亡灵魂火越来越多，时笙只能带着他在外面到处乱晃，饿了就给他弄魂火。

按照东御现在的需求，时笙一点也不怀疑，他会将亡灵界吃垮。

东御吃饱喝足，躺在时笙腿上休息。

楚蕴灵和一只亡灵傀儡在远处练习。

“媳妇。”

“嗯？”

东御仰头看着时笙，“如果有一天琉璃煞压不住了，你就杀了我吧。”

虽然现在让它吃饱就没事，可琉璃煞总有一天会压不住的。

“然后呢？”

“当然是你和一起死。”东御理所当然的道：“你之前说过的。”

时笙轻笑，“就这个记得清楚。”

东御撑起身子，在她唇瓣上亲一下，“这个也记得很清楚。”

时笙把他摁回去，双手抱住他，“我会陪着你的。”

有她这句话，他就很满足了。

“姐姐，姐姐，你看……”楚蕴灵从远处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我学会第一个咒语了。”

跑到跟前，楚蕴灵有些瑟缩的盯着东御，东御心情好，直接将脸埋进时笙腹部，楚蕴灵包子似的小脸明显松了松。

“姐姐，我会学会更多的咒语，以后会保护你。”楚蕴灵的声音脆生生的，在漫天黄沙中飞扬。

“我媳妇有我保护，稀罕你。”东御哼哼一声。

他一说话，楚蕴灵就不敢吭声了，可怜巴巴的瞅着时笙。

时笙摸摸她脑袋，“加油。”

楚蕴灵立即笑开，“嗯，我会加油的！！”

她又屁颠屁颠的跑回亡灵傀儡中，继续练习咒语。

时笙摸着东御的脖子，“你那傀儡是怎么炼的？”

东御眸子一亮，“媳妇你想……”

后面的话在时笙的视线中，立即转成另外的词，“媳妇还是别知道了，我怕你不喜欢我了。”

“嗯。”他不想说，时笙就不逼他。

……

时笙和东御在外面游荡，亡灵都是按批死，这件事自然会被一些法师发现。

一开始以为出了什么事，后来有人发现是时笙这个祸害在清理亡灵，虽然奇怪，她没事去清理亡灵做什么，想修炼也吸收不完那么多的魂火啊！

但是他们发现，死掉的亡灵附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魂火。

有人猜测她这是要干大事，指不定想做什么丧心病狂的实验。

时笙这边的大事他们还没琢磨出来，其他地方就先遭殃了，有人类指挥亡灵攻城，且势如破竹，和他们以前遇见的亡灵大军都不同。

这些大军训练有素，不会在攻城后散开，反而如同人类一般，形成了队伍制。

亡灵的数量远高于人类，当亡灵们团结起来的时候，人类哪里是亡灵的对手？

这么多的亡灵聚集在一起，正好便宜时笙，亡灵们在前面攻城，时笙就在后面清理亡灵，而人类又跟在时笙后面，把城池给占回去。

这些亡灵就跟消灭不完似的，就算是时笙用批消灭，第二天又会组建成新的亡灵大军。

“这些亡灵是催生的，力量很弱。”东御这个吸收魂火的人最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