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933)
顾卿晚点头,眯了眯眼,道:“这个高师爷,当真以为是土皇帝了,杀人放火怎样的事儿,竟也做的如此明目张胆!”
庄悦娴也是摇头,道:“这高师爷是县令老爷的心腹,既得信任和器重,想必那县令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顾家失火一事儿,便是告官想也无用。大抵正因为如此,高师爷才敢这样草菅人命!且,不过一言不合,他便下此狠手,看来并非第一次这样做了,根本就是对这种谋人性命的事儿驾轻就熟啊!”
顾卿晚见庄悦娴气的不轻,不由轻笑着拍了拍庄悦娴的手,道:“这样的混账东西,嫂嫂和他生什么气。从前便听说这下头的县城,天高皇帝远,才养成了那抄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今儿咱们也算是见识了。”
“姑娘,如今该怎么办?奴婢倒是听说朝廷每年都会派巡查御史下来巡查,要不奴婢去打听下今年可有御史下来,设法将那御史引过来?还是将此事捅到知府衙门去?”
紫竹对没有护好顾卿晚和庄悦娴甚是耿耿于怀,故此积极的想着办法。
庄悦娴还在沉吟,顾卿晚却冷笑了一声,将茶盏放下,道:“对君子自然该有君子的法子,对这种小人,他也配用那么君子的手法对待?今日夜里,你带紫云潜进高府,也不必取那高师爷的性命,灌他一碗疯药,让他不能再为非作歹便罢了。”
庄悦娴和紫竹显然没想到顾卿晚的法子这样的简单粗暴,顿时都愣住了。
顾卿晚却冲两人挑了挑眉,道:“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紫竹收回视线,抽了抽嘴角,道:“奴婢就是觉得姑娘这法子实在是好!”
顾卿晚禁不住被她那副受惊又无语的表情逗笑,庄悦娴也跟着摇头一笑,道:“大嫂从前倒没发现,晚晚还有当土匪的潜质。这行事风格倒是不拘一格。”
顾卿晚轻笑,“嫂嫂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都是那高老爷逼我的。再说了,这告知府,是肯定不行的,高师爷既然敢为非作歹多年,定是那知府不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地方上的官员往往都是一丘之貉,退一步说,就算知府是个好的,咱们如今的身份不也不适合告官嘛。至于那什么御史,就更靠不上了,若是御史刚好要来,高家也不敢这么放肆。对这种人,你和他客气什么?既知道是为民除害,不是滥杀无辜,干嘛那么拘泥于形式,非要折腾一场再用什么律法惩罚那高师爷,倒迂腐了。”
庄悦娴却一笑,道:“是,是,晚晚的歪理总是多。嫂嫂看你是跟着那燕广王学的,听闻燕广王便是个行事霸道,不讲常理的。”
自从知道顾卿晚已是礼亲王府的燕广王郡王妃,庄悦娴便不再避讳谈论秦御了。顾卿晚想她大抵还是没有放弃劝自己回京城的念头。
庄悦娴有此念头,顾卿晚也能理解,就是在现代,女人一旦有了孩子,男人犯错,父母大抵也会劝说为了孩子凑合着过,更遑论这古代呢。
不过,听庄悦娴这样说,顾卿晚倒一怔,她眨了眨,觉得庄悦娴说的还真有道理。
她是法治社会长大的,按理说不该有此直接动手的念头才对,然而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很多方面都融入了这古代,开始变得像一个古人。
秦御那人,身份尊贵,手握杀生之权,行事从来霸道直接。这古代并非什么法制社会,而是皇权在上,阶级社会,若非潜移默化的受了秦御的影响,顾卿晚想,她便是再融入古代,大抵也是不会如此行事的。
顾卿晚甩了甩头,甩掉脑海中秦御的身影,面上露出些许的不自在来,转移了话题,道:“你们行事要小心些,别留下什么把柄和行迹。一个小小的师爷府邸,以你和紫云的功夫,想必走这一趟,根本不在话下。”
紫竹应下,顾卿晚想到受伤的文晴,又吩咐紫竹去弄烧伤药来,待她往烧伤药里滴了花蜜,亲自往文晴的房里去,一时不知怎么的,就又想起了那包掌柜来,念着其救命之恩,顾卿晚又多弄了两盒烧伤药,吩咐紫竹给包掌柜送过去。
包掌柜本便是被寡母养大的,三年前包掌柜去赶考,寡母在家中却出了意外过世了。包掌柜伤心欲绝之下,又觉愧对寡母,索性弃书从商,给万娘子做了掌柜。
自从在药铺被烧伤,他也无亲人照顾,便被万家接了过来,就住在万家前院的厢房中。
说来也巧,这包掌柜的身高竟只比秦御矮了一点,秦御心知顾卿晚对当初自己逼迫她为奴的事儿耿耿于怀,便想解开她的这个心结。
他又有些不敢一下子出现在她面前,生恐她再生出逃离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