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权皇后(1370)
殷绍的目光移过去。
殷湛款步从墙壁的阴影里走出来,冷冷道:“怎么,方才当着陛下遗体用一番欲加之罪来羞辱还不够,现在又带着禁卫军前来,你这是宁可动强也要把一个弑君大罪强加在我宣王府的人身上?”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皇帝驾崩是一回事,死于非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最近北川边境的民心不很安定,殷绍本来是真的想把事情捂在暗地里解决的,但是这么一闹,自然就不能示弱了。
皇帝和殷湛不合是一回事,总不能他人还没登基,就先叫人觉得他不仁不义,要对北狄的战将功臣下手暗算吧?
如果真的直接杀了,斩草除根也好,可殷湛——
他会全无准备,乖乖的束手就擒?
“父皇驾崩,毕竟是件大事!”殷绍上前一步,面不改色的和殷湛面对面,然后,他的目光自宋楚兮面上稍稍掠过,唇角就跟着牵起一个不很明显的弧度,道:“方才皇叔走后,本宫带着宗族里的其他人又查看了一遍父皇的寝宫,发现的确是疑点颇多,应该是在傍晚时分,有人潜入过父皇的寝殿。”
人群里,此起彼伏的都是到抽气的声音。
只是这个局面之下,就算心里纳闷的要疯了,也没人敢随便开口,大家只是伏低了身子,默默地等。
殷绍站在人前,倒是端着一副实事求是的态度,继续道:“父皇不是自缢,他宫里的所有宫人都能作证,没有人听里面传出任何动静,这就说明,那把椅子也是时候有人悄悄放倒在地的,为的就是做成一种假象。”
“所以呢?”殷湛好整以暇。
“需要追查凶手!”殷绍道,言简意赅。
他说着,再度把目光移到宋楚兮身上,“吊死父皇用的那条宫绦,现在就只能证明是可能和宣王妃有关的,本宫虽然没有猜忌和强行定罪之意,但既然是有疑点,皇叔总不能护短不让查吧?”
宋楚兮对上他的视线,冷然的一勾唇角,“没有人在行凶的现场堵住我,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用过的东西多着呢,就是进宫来赴宴的时候也接触过不少物件,难道就因为今天我在宴会上喝了杯茶,明天其他人用同一个茶碗喝茶之后死了,我就要担着个杀人凶手的罪名了吗?如果这要这么说,那保不准我这身上每天都有新增的人命官司呢。”
其实她也不算强词夺理,毕竟是身份太过特殊了。
如果换做是个宫婢有嫌隙,那肯定就是马上拖下去,严刑逼供了,哪怕就只是有一点最微末的迹象和证据。
可是她——
谁还真敢为了这么点儿只露出点苗头的事就把她堂堂宋氏家主、宣王正妃拖下去严刑逼供的?
“那傍晚那会儿,你的具体行宫能交代一下吗?”殷绍并不相让,只道:“本宫听说傍晚进宫之后,只有皇叔和北川郡主去了宗祠上香,那其间足有半个时辰的工夫,宣王妃没有在人前露面。父皇出事,大抵就是在那前后了,只冲着这种巧合,你就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那段时间,她一直在附近等殷湛父女出来,当时的确是没什么人证能证明她的行踪,至于殷述——
不提也罢!
宋楚兮道:“我一介女子,往宗祠那边凑不太合适,就在附近等着了。但如果就因为当时我是一个人,就要被怀疑的话,那么太子殿下是不是可以顺便问一问,在场的诸位,他们之中有谁在那段时间里是一个人独处的,全部都拉出来审一审?”
皇宫这么大,又更不是随时都有机会进来逛的,当然有好些人是自己四处赏景的。
惊闻此言,顿时就有人开始瑟瑟发抖。
殷绍根本无意追究别人,只是目光一瞬不瞬的死盯着宋楚兮。
宋楚兮不避不让的与他对视,“那里可是皇上的寝宫,里里外外多少人守着看着的?我区区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果我真有这个不动声色入室杀人的本事,恐怕——”
她说着,一顿,然后就表情冷艳的笑了,“这里有的人就没这个运气还能站着说话了。”
皇帝寝宫的侍卫也都已经逐一盘问过了,没有任何人发现任何的可疑人等的踪迹,虽然也没人抓住宋楚兮的手腕,但一则她那时候的行踪的确不明,还有那宫绦也能她扯上关系,虽说是也有点牵强,但是两个巧合加起来,也的确是值得被怀疑的。
已经有人偷偷的在拿眼角的余光瞥她了,那种怀疑和审视的眼神,是相当明显的。
双方对峙不下,场面剑拔弩张。
郕王唯恐会有正面冲突,忙不迭上来打圆场道:“皇上的死因自然还是要进一步追查的,你们叔侄现在也没必要先闹得这么僵,还有皇上的后事要办,这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