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不死病人(222)
青年的猩红的舌尖吐在唇瓣外一截,嫩嫩红红的,他的唇也是湿润着的,带着晶亮的水迹,谢殊望着他,几乎就能想起刚刚青年吻住他,舌尖舔上他嘴唇时湿热的感觉。
谢殊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那里刚刚被青年舔过。
“你……”青年把舌头收了回去,玫瑰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眉头微微蹙起,无神的眼睛没有焦距,虚虚地望着他,眼底却满是疑惑,片刻后,他又张了口,嫩红可口的舌尖在唇齿间若隐若现,“谢殊……”
谢殊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你哥哥快要出来了……”
青年闻言眼睛倏地一亮:“那我们……可以回房间去!”
谢殊无奈,伸手橫抱住青年:“我抱你回去。”
然而青年却挣着避开了他的手,钻出了他的怀抱,说道:“我想要你背我……”
“可你的腿……”谢殊有些犹豫,毕竟青年的腿和胳膊还打着石膏。
“我就想你背着我……”一晚上说了太多话,苏锦之的嗓子已经很哑了,甚至有些痛,但是他还想和谢殊说更多话,“你背我嘛……”
谢殊抵不过苏锦之的软声请求,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下,小心地扶着青年,然而青年却执意挥开了他的手,像是期待了很久那样重重地扑到他的背上,搂住他的脖颈,湿热的吐息小口小口地洒在他的颈侧,沙哑的嗓音里是藏不住的雀跃和开心,又有一些极为隐秘的难过,叠声念着他的名字:“谢殊……谢殊……”
谢殊颠了颠背上的人想要把他背得更稳一些,却发现青年很轻,仿佛像六月初的柳絮一样,被风轻轻一吹就能刮跑,他顿了顿步伐,收拢手臂,背着青年步伐沉稳地朝楼上走去。
苏锦之趴在他背后,用脸贴着他,又蹭蹭他的脊背,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声传入他的耳中,像是在永恒吟诵的爱诗环绕在他耳边,告诉着他,他还活着。
苏锦之紧紧地箍着他的脖颈,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在宋明轩的那个世界,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中,宋明轩也是这样背着他一步一步踏着落日,走向黑暗;而今天,换成谢殊背着他,在黑暗中,逐渐走向破晓与黎明。
突然袭来的困意席卷了他全身,苏锦之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合拢的双眼,半睡半醒之间,他似乎听到自己和零号说话:“你看……他又背我了……”
零号轻轻叹息一声,似乎十分怀念这个场景:“是啊,他又背你啦……你们又相遇了,真是幸运呢。”
是的,他们又相遇了。
额角突突地痛着,一片记忆忽然从夹缝中涌出,无法被阻挡地出现在他面前。
记忆里,那个他极为熟悉的男人穿着一身隔离防护服,背着同样裹得厚实严密地他行走着,那道埋藏在他灵魂深处熟悉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地对他说着话:“我们真幸运,能够相遇。”
“银河系里的人真是多啊,找到你真是不容易……你知道我们之间有多大的概率会遇见吗?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大概有九十千亿分之一那么多,现在呢,也许更少,是一百千亿分之一。假如我每天见一个人,那么我需要花两千四百六十五忆年才能看光银河系里所有的人。假如我每天见一百个人,那么就是二百四十六亿五千年才有可能看完这世界里的人。这么长的时间地球都可以毁灭十几次,人类都可以重新进化数千万次了。”
“可我不能一个个的看完这世界上所有的人,然后去一个个的想着谁会适合我,谁可以和我在一起。所以有时候我就只能寄希望今天可以遇到我喜欢的人,或者明天遇到我喜欢的人。我希望我从一出生就能与你相遇,这样我一生都是幸福的,我不用慢慢的经历很多其他人,不必将其他人的习性融入我的身体。”
“我可以只是我,我可以遇见你,我可以习惯你,可以让我喜欢你——”
“让我只喜欢你,只爱你。”
青年闭着眼睛,缓缓流下眼泪,洇湿背着他的男人的衣服,那热度似乎能穿破肌肤,穿过骨肉,流经心脏,直达灵魂深处,然而背着他的男人却像是一无所察般继续向前走着,他同样流着泪,却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空白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些眼泪的记忆,但是他知道,他没有忘记。
有些记忆是储存在灵魂深处的,美好的,痛苦的,忘记了的……这些记忆植根于灵魂深处,是灵魂脉络的组成,即使有一天不小心忘记了,也能够重新找回来。
洗完澡的苏长东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从卧室里出来,一边朝客厅走去:“诶酥酥啊,后天哥哥就能够休息了,你想不想——”苏长东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话说到一半就噎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