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天下为卿狂(2)
女主播仍在继续报道着,但底下的人却按奈不住,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在所有人都在国际中央广场谈论着这此惊天新闻时,一名头戴鸭舌帽的身穿背带连衣裤的女孩抬头看了看银幕上正在播出的相关照片,弯睫如新月的双眸闪出一丝笑意。
她压了压帽子,嘴角轻扬成月弧,口中喃喃细语:……那富商的人肉片就在他儿子的肚子里面……麓江大陆
灰暗天空阴沉,像蝴蝶一样纷至沓来的雪花孤寂而隐逸,散落在冷峻而挺拔的山峰,远远从迷蒙的风雪中缓慢走来一个人,狂风乱吹的雪花中飘渺着一道纤细的身影,沉重的呼吸,踏着慢缓的节奏,一步一步地走来。此人即使在滴水成冰的寒冬依旧披着一身素洁的长纱,手执一柄泛着血红色光芒的玉剑,他(她)的气息所到之处,雪原静若处子,但空气却越显得冷冽刺骨。好冷,真的好冷,却如梦如幻,似真似假。
由远而近,(他)她低垂着长发,口中念念道。
“愿我身长埋于此,愿我心永葬于地,愿我魂烟消云消,愿我恨……”原本细若游丝的声音在最后一句是恨意入骨鹤鸣九皋:“永世不休!”
风暴越演越剧,呜呜地咆哮着,天地之间就像死了般,罩上了一块殓尸布,那么苍白与灰暗。
“哈哈……”一声声凄厉的笑声穿破苍穹,撼天动地。
“永、世、不、休!”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佛为什么总是说着那听似有道理却永远做不到的事情呢?
如雨蝶下坠的双睫颤动着,他(她)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笑了,纯洁如雪山上的莲花般,一滴清泪划过冰冷的脸颊最终隐于雪中消失不见。
愿我恨永世不休,那爱呢?他(她)自问,不该想了,也不能想了,也不配想了,那该、死的爱,就让她(他)嚼成鲜血细沫吞入腹中,再与她(他)一同埋葬在此处,从此永不见天日吧!
☆、第一章 狠,我便不留情
凛冽的寒意丝丝浸肤,那刺骨的冰凉气息无孔不入。
春日就是被这股寒意唤醒的,她吃力地睁开干涩黏糊的眼皮,视野模糊地看着上方空气。
胸腔处有种火辣的窒痛,随着呼吸时隐时现,她缓慢地扇动双睫眨动了一下,视线渐渐清晰,入日的上方是青苔森森的房梁,黑得没有一点杂质的飞檐琉璃瓦,腐蚀糜烂的气息竟像坟地上盘旋的秃鹫那贪婪而阴森的目光。
春日 定定地看了极久,这才似老牛伏骥般,慢慢地,一步一步佝偻着身子坐立起来。
那起身的动作扯拉牵动了周身的伤口,痛楚神经直袭她脆弱的双唇,微微颤抖。
低着头,春日 缓缓伸出了双手,瞳孔猛地一缩,心中大撼。
眼光失神,久久地,空洞地,望着那双娇妍而稚幼的小手。
……这不是她的。
这双手不是她冉春日的!太阳穴突突地,头痛欲裂,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窜上脑中,春日睚眦双目,怔怔地望向地面的空气,接收着脑中的画面。
富丽堂皇的的宅院,一群面容精致,衣香鬓影的女人,还有一直被人拳打脚踢,如幼兽般蜷缩在一破漏小屋的面带傻气的小女孩,火红的烙铁,如烫焦猪肉的味道,凄厉的呼喊,狰狞翻肉的伤口……
窗外风雪逾演逾烈,吹得不牢实的窗棂咯吱作响。
没有预兆,那扇榆木门,带着铁链哗啦哗啦地响动,大门被啪一声,用力推开。
那声突兀的响声没有传进春日耳里,可是那冷风夹杂着雪蒶呼啸而来的寒意却让她回了神,那自骨子里便流窜着的沉稳,像是被冰封沉积着,已龟裂恢复着。
感到一股狠冽的气息直朝她袭来,眼皮一跳,可没等她反应,来人呼啸着一条长鞭子啪一声,将她狠狠抽起,十足的力道甩到了墙上,呯地一声,闷哼一声撞落倒地。
那痉挛的痛楚令她难忍地蜷缩成一团,齿龈之间酸苦似铁锈,让她只能像只被欺负躲在墙角的流浪狗,无奈而可怜。
“哈哈,小白痴,难道也知道痛?”一名大约十二、三岁的锦服少年,手执漆黑隐泛红光的鞭子,鄙夷地看着春日 扬声大笑。
另一名稍大一点的男子,大步上前,不顾那弱小的人儿受不受得了,一脚用力地踩在她的背上,使劲蹍动几下,冷笑几声道:“你这条小杂种,贱命倒是硬。”
他的视线冷冷地看向房内角落处,狠狠地抓起春日的头皮强迫她看向那阴暗中镂纱遮掩的地方,恶意笑道:“你虽然命硬,可你那个婢女却没那么好命,看到没有为了你这个白痴不被欺辱,她自愿成为那些侍卫的玩物,为了替你取得食物,甘愿扮狗任人打骂,昨儿个,竟妄想阻止我们,所以我们就把她剥光了扔在雪地里,呵呵……”他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望着春日 那懵懂无一丝杂质的瞳孔中,疯狂道:“那个女人啊,竟祼着身体慢慢从外面的雪地里爬啊,爬啊,拚着最后一口气亦想何护你,真是笑死人了,她这愚蠢的女人恐怕不知道她就是死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流一滴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