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天下为卿狂(155)
白峁月似恒久遥望月桂树下的石子,千百年无轻移,许久后他神情似经历的满苍海桑田,又似自严寒盛开的雪梨花般,目光中带着千种琉璃光彩。
春日怔愣住了,白峁月似脱胎换骨般焕然一新,那种似凤凰展翅高飞的模样她从不曾见过。
她出神地看着他,只听到他道:“春日的愿望我会让它触手可得的。”
春日震惊,然后艰难道:“你说什么?”
白峁月起身,推开那扇曾紧闭的房门,望向天人任那微凉的秋风将他墨发吹得飞扬起舞,那静韵的低头一旦昂首似要冲破一切障碍惊鸿于天。
“你曾说过不要让生活空白一片,想让我染上点颜色光彩,我懂了,为你我想我可以做到的。”
在他的身后看着的春日,突然敛下神色,沉声道:“不是为我,是为你自己,我……负担不了你的人生,我连自己的人生都如走悬空起钢丝,容不得差池所以……。”
“那我就为你铺上平坦的大路。”白峁月双眸平静地看着她,所说之话却似心中倾吐出来的:“不用觉得有压力,我的心情与你无关。”
春日心绪起伏着,启唇似想再说点什么,又似什么都不想说,总之一切都已经出乎了她的认知为预想。
最后她呼口气,垂下眼淡声道:“明日我会与你们一同回去白府,我来只是想说这件事,那么……我先告辞了。”
俩个人都互不相视,春日缓步与他错身过,不曾回头地离去了。
白峁月却在她转身那一刻抚上了跳得有点不稳的心脏,幽幽似难言地望着天空。
为什么心突然会难受起来?
如果心能回话的话,它会说:……因为我受伤了。
回到房间,春日看到寻芳依旧守在房中,有那么一刻她竟想直接掉头就走,显然寻芳是个通透的人,他一眼就看出春日表情不太正常。
云袖一展,春日一时不防便被吸力所引整个人跌入寻芳怀中。
春日眼中暗涌一起欲施掌推开他,寻芳却道:“莫不是从别个惹了腥,春日便想找我撒气?”
闻言她身子一僵,寻芳了然,似哄似劝道:“春日,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管发生什么寻芳都会陪着你,与你一起分担的。”
春日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个人变化的速度比天上的云还要凶,她自然不想这个时候截外生枝,便道:“别问,我不会告诉你的。”
“现在倒是说实话了,也不顾左右而言他了。”寻芳意思不明地说了句。
春日突然想起来,问道:“寻芳,你知道白家的诅咒可以解吗?”
“你怎么会认为我知道这件事情呢?”寻芳牵起她一旁坐下,
春日淡淡道:“你不是连白刹这么隐秘的双重身份都了如指掌,想必对白府应该有一番调查的,我只想知道你能说的。”
现在想来,他故意说出白刹的身份,有意让她明白此人的价值,倒是方便了她下一步的计划与布署。
寻芳取出怀中折叠好的白绸方巾道:“那做为等价交换你告诉我,为什么只送这条帕子为回礼,我便告诉你关于白家诅咒的事情。”
春日看到那块素白的方帕被他珍重其事地叠得整齐放入怀中,嘴角不由是扬上几分,她道:“你刚刚收到它心情如何?”
寻芳倒没想到她如此直言不讳地问话,玉颜微热,瞬时艳压桃花,道:“很开心。”
春日这下倒是看愣神了,那一低头含羞的温柔真是让她心脏有点活泼过头了。
她支唔地说了句:“同样的心情我希望你也能感受得到所以才送你这条手帕的。”
寻芳似明白地点点头又似不明白地问道:“我知道,可是为什么是送这条白手帕而不是其它的东西。”
春日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它又便宜又用得久,最重要很实用,再说了有什么比它更适合随身带着了。”
这个答案让寻芳郁闷了很久,他道:“那为什么不绣点东西上去?”
春日摸摸鼻子,郝然道:“我不会。”
寻芳默言,许久他道:“白家的诅咒因何而起,便得因何而止。”
春日猛然抬头,有点错愕地问道:“你是说如果诅咒的源头消失了,白峁月与白府的人就能恢复正常?”
寻芳考虑一下便道:“诅咒分两种,一是以自身为媒介报复性产生的诅咒,这种诅咒施咒之人必然也会得到相应的代价,这种诅咒一般是不死不休的,而另一种则是以契约血脉为诅咒,他们通过语言说出诅咒的誓言,然后在他们有生之年一直延续下去,只要他们消失诅咒也会一并消失,但是也是从下一代开始,已经产生的诅咒因为没有被解除,仅仅是因为其它原因造成源头消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