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妖妃(1122)
西陵丰盯着他,冷着脸,一语不发。
裴影鸿今天既然敢这么开门见山的跟他说话,就已经是十拿九稳的能和他达成合作,这一点,毋庸置疑。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一个满脸郁气,满眼的怒火与杀机,而另一个,怡然自得,眼中笑意明亮生辉。
最后,西陵丰道:“若是本王不肯答应与你合作,你就准备和我玩阴的,杀我灭口是吗?”
陆嘉儿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惊恐中又带点儿不可置信的神色瞧向了裴影鸿。
这个人,仿佛生来就是个纨绔。
他——
真的会有这样的魄力和手段吗?
“呵——”裴影鸿笑出声来,手里把玩着那个茶杯,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玩味道:“话何必说这么开呢?这就没意思了啊!”
听这话,他居然是真的敢打那样的主意?
陆嘉儿这会儿是心里砰砰乱跳,脸都白了。
西陵丰倒是始终沉稳,又于他对视半晌,冷冷的道:“恐怕这不是魏皇的意思!”
他说,语气笃定。
裴影鸿笑了笑,算是默认。
然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重新直起身子把那茶杯放回了桌子上,眉目清朗的隔着一张桌子和西陵丰对视:“本王要玩自然就要摆一副这天底下最大的棋局!”
他那神情,始终有几分顽劣,这话说出来也着实叫人感知不到怎样的震撼,但是字里行间的意思却是不掺假的。
他直视西陵丰的目光:“敢不敢陪我一起玩?”
其实平心而论,西陵丰是不看好他的,裴影鸿隐忍二十年的那种毅力和手段他又不是不知道,就凭眼前的这个纨绔?他在裴影夜面前有胜算吗?
可是太后回宫,一回来还就这么明确的表态给了他一个巨大的下马威,别的都不说,但是——
这中间,最明显的是还横着一个杀母之仇的。
更遑论——
裴影鸿还在逼他。
“可以!”所以,西陵丰几乎也是没怎么犹豫的当即就点头应下了,“你都敢玩的局,本王还会怕了你不成?”
“王——”陆嘉儿听得胆战心惊,脱口想要说什么,后又猛得发现自己食言,便又赶紧住了嘴。
裴影鸿一笑,这一次的笑容来就颇具深意了:“那好,本王须得先借安王殿下你在这大越朝中的身份,请你帮我提一个人!”
西陵丰凝眸道:“什么人?”
裴影鸿又是一笑:“放心,事情很简单,只要殿下你肯出面,那就完全没问题!”
然后,她报出了一个名字。
这一路上,马车上的气氛不佳,两人之间虽然很顺利的达成了共识,但很显然,完全不能用“相谈甚欢”四字来形容。
西陵丰命人绕了一段路,先把裴影鸿给送回了驿馆,然后他才又带着陆嘉儿回了安王府。
从马车上下来,陆嘉儿就越发的无措,心里挣扎了老半天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开口:“王爷——”
“进去吧!”西陵丰道,却居然连秋后算账的打算也没有。
陆嘉儿着实吃惊,愣在那里好一会儿。
西陵丰却没管她,自己已经一撩袍角大步进门,一边问:“康嬷嬷呢?”
“被安置在了东偏院里!”管家忙回。
陆嘉儿回过神来,小跑着追进去:“殿下!”
她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安王府的管家是从封地那边紧急赶回来的,本就是西陵丰用惯了人,知情识趣,很有眼色,见状就挥挥手带着下人们都避开了。
“北魏的那个怀王一直不着调,他的话,真的能信吗?”陆嘉儿道。
她知道她不该多言的,可是她现在嫁给了西陵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归是无法置身事外的。
西陵丰的脸色一直就没有放晴过,看了她一眼,陆嘉儿下意思的微微移开目光去回避,然后就听西陵丰咬字很重的道:“和信不信他没关系,只因为——那是我母妃!不管她做过什么,抑或是得罪过了什么人,她,始终都是我母妃!”
这二十多年的相依为命——
他虽然知道自己有父亲,也有兄弟姐妹,但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却唯独只有宸妃一人。
有些事,其实是无关对错的。
他提起宸妃,陆嘉儿就又心虚起来,生怕惹他追究那份供词的事,便索性不做声了。
西陵丰没心思理她,扔下她大步往东院去。
太后处死了宸妃,并且没有直接迁怒于他,并且给宸妃定得罪名有凭有据,也不算冤枉,但是西陵丰就是再迟钝也看出来了——
太后对宸妃是带着情绪和偏见的。
他心里有个疑团需要解,而这个能给他解惑的人就是宸妃的乳母,自小就在她身边伺候她的康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