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97)
又细细的用灵力查了一遍,龙梵终于确定,当初思祈长老将他送到这个世间,魂魄便不完整,幸而只是少了一缕遗留异世,并无大碍,有夜翼在,对而今的凌洛炎而言,几乎算不得是个问题。
“没有大碍,夜翼是实体也是灵体,与你融合,恰恰填补了缺少的那一缕,有它在你便可无事,也可任意使用炎火之力,”龙梵这么回答,在床上抓紧了被褥咬牙颤抖的凌洛炎听了这话低咒一声,“若是没有大碍,我为什么会这么痛?”
汗水沾湿了发,贴在脸庞,犹带着炎火之色的发丝逐渐退下了绯红,恢复成了亮银的颜色,龙梵注目许久,垂眼见到床上之人因为痛楚而握紧的拳,蹙起了眉,“既然玄火对你无用,便是与炎火同源,但你才接受这股新的力量,一时片刻恐怕不能让它们相融合。”
握住了凌洛炎攥的死紧的手掌,龙梵将他已在掌心印出血痕的手摊开,放到了自己掌中,“痛了就抓着我,不要伤了自己。”
凌洛炎还在忍耐着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痛楚,听到耳边的话音侧首望去,看见的是他的手被龙梵握在掌中,温热的掌心与他的冰冷汗湿紧紧相贴,指尖交错,两人的十指紧紧交缠,而那双在床边望着他的眼中,眸色清蓝依旧,却多了丝沉沉的墨色,那种阴沉,好似在望天台上自己与封尘绝交战,未听劝阻之时,龙梵便是这般的神色。
勉强扯起了嘴角,凌洛炎挑了挑眉,“怎么,心痛了?”不知是因为龙梵的那句话,还是因为那双交缠的手,他居然感觉开始习惯了那种痛楚,觉得那般的痛也并不如何难忍了。
“是,心痛。”毫不迟疑的回答,龙梵静静看着眼前汗湿的脸,失而复得的人,在他眼前经受着如同裂魂之刑一般的折磨,他的心痛根本不想掩饰,对于他而言,已确定了眼前之人是他所想所要,其它的便都是多余,他不会如俗世男女一般为自己设下重重阻碍,顾及身份地位,伪装自持,骄傲尊严,这些从不在他考虑之内。
一阵抽痛过去,凌洛炎的手紧了紧,握紧的指尖因为痛楚陷入了龙梵的手背,心口却因那寥寥几字而微动,本就知道他对龙梵确实有情,经过这一日,那份牵系着的感觉似乎更为明显,满是汗水的脸旁不由得为他这几个字的回答而露出了笑意,“原来祭司大人对情意……是这么坦白的。”
让龙梵这般的男人为他而担心,显露出这般的神情,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的感觉非常不错,想起先前所说的好聚好散,他竟开始期待起“好聚”之时,至于那“好散”的一日,他暂时还不想考虑。
“对自己的欲望,我向来坦白的很。”龙梵俯身吻去他额上的汗水,看尽世间之事,已没有什么能让他有所动容,难得遇上一个合了心意让他牵挂不舍的人,他岂会用那些多余的顾忌束缚来绑住手脚,不管他凌洛炎是什么身份,他都要定了他,既是要定了的,便不会掩饰心底之意。
心痛,不舍,情爱,欲念,所有的一切,全数会让洛炎知道个清楚,只是不知到时会不会吓到了他。
与那双受正受着痛却依旧凌厉的眼对视,龙梵微笑,眼前之人想必只会欣然接受,甚至再多些挑衅,那才是他,他的宗主,他的洛炎。
安静的房内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有两人对视的目光眸色流转,不知不觉间,凌洛炎只觉那阵痛楚缓缓过去,待他察觉之时,竟已丝毫不觉异样,松了口气,他放开了龙梵的手,目光扫过,见到的是被他所伤的血色。
指了指身侧床铺,凌洛炎对龙梵示意,“过来。”
“两力融合,可是不再痛了?”躺倒他身旁,如平日一般让他抱紧,龙梵将他额上的汗水抹去,才放下手便被凌洛炎给握住了,温热湿滑的舌从他手背的伤处舔过。
最厌恶血腥,讨厌那种粘稠腥锈之味的洛炎,居然将他手背伤处的血色舔去,眸色逐渐深沉,龙梵伸回手,往沾着他的血色而更添魅惑的唇边抹去,“我的血与他人的可有不同?还是因为是我才不同?”
凌洛炎尝着口中那一丝血腥的味道,方才所为只是一时冲动,但到了此时,他竟没觉得有半点厌恶的感觉,舔了舔唇,他轻笑,“也许……因为是你。”这一点他承认,龙梵的存在,在他心里确实与众不同。
“还不愿承认?还要加也许二字?”看来他想要的人是任性惯了的,习惯了虏获他人,不愿轻易被人虏获,龙梵微笑着眼神闪烁,把身旁之人压到怀里,如先前一般交缠了双手固定在两侧,不容凌洛炎反应便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