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94)
龙梵紧紧注视着眼前之人,眉眼,笑容,轮廓发丝,每一分都没有放过,消下了炎火赤裸着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洛炎。
当着所有人的面,仿佛从不沾尘事,与俗世毫不相干的祭司猛然把赤裸着身体的宗主抱在了怀里,抬起了他的脸,语声轻柔,在静的毫无声息的望天台上,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今日之事也不能有第二次,不论肉身还是魂魄,消失在我面前这种事,我不允许。”
“喂,我才是宗主,是你的主子。”下颚被抬起,身体手脚全被紧紧的抱住,凌洛炎挑起了眉,目光扫过龙梵身后呆愣到表情古怪的长老们,带着几分邪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舔了舔唇。
“当然,但你也是我的人……”凌洛炎正要反驳之时,随后而来的是龙梵骤然覆上的吻,拥住他的手臂紧紧的把他按在怀里,紧到几乎让他感觉到痛楚,就同唇上的吻一样,极致的缠绵却又存着些如同怒意般的激烈索取,抬着他下颚的手让两人更加的贴近,深深的探入他口中,不容他有丝毫的回避。
两人旁若无人的拥吻,长老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几欲昏厥,素来传闻不和的宗主与祭司,竟然并非如传言那般,甚至……
先是宗主死而复生,惊讶诧异还未退下,还未来得及高兴,宗主对着祭司的话和祭司的回答,便让他们震惊到无以复加,接着更让他们不敢置信的是,仿佛立于尘世之上,淡漠寡欲,平和沉静到不似世间之人的祭司,竟那样……那样的吻了宗主?!
两人毫不顾忌的拥吻,在所有人面前,将此前所有的认知颠覆。放开了怀里的人,龙梵看着凌洛炎的唇因这个吻而染上绯红,目光落到了他身无寸缕的身上,想到望天台上的众人,毫不犹豫的解下了外袍,替他穿上,微蓝的眼眸里已透出了些阴沉之色。
凌洛炎如平日一般,由他系上腰间的系带,抬眼看着表情震惊到有些扭曲的众人,发出了几声轻笑,“诸位长老可是很惊讶,本宗主没有死,玄火虽然厉害,可惜,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它不过是炎火的一部分……”
随着话音落下,一抬手间,赤红的火色在他掌心燃起,卷动的火焰在燃烧之时隐约间透出了几抹暗色黑影,并不明显,却在那抹如同活物的火色之中添了几分诡秘,艳色赫赤的红芒里,几缕暗黑在闪跃之后留下了残影,让本就如活物勾人心魄的魅火更形诡丽。
长老们看着那团火,没有人说的出话来,他们的震惊是由于本该死去的人由火焰之中重生,更是由于祭司和宗主两人在他们面前的吻,到了此时,见了这团炎火,已没有人能说出话来,似乎连脑中的思想都停滞了,只会看着那簇奇诡艳丽的火焰,忘了该作何反应。
对长老们的呆愣视而不见,凌洛炎瞧着远处躺在地上如血人一般的封尘绝,扬起了唇,“封尘绝,我早就说过,只要我不死,你便不算报了仇,今日玄火的滋味我已尝过了,往后,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他的话音落下,全身布满了血色的封尘绝微微一动,显然还未死去,龙梵淡淡扫过一眼,便要抬手,却被一旁的凌洛炎阻止了,“他是为了那个凌洛炎而战,今日之事就算是与他了结旧账,他送了玄火给我,便算了吧。”
送了玄火,宗主这话是何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长老们再度陷入了迷茫,炎火不现,玄火不灭,难道此话是真?
赤阎族众人正在经受不断的惊吓之中,烈焱族冯淮等人也未好多少,冯淮自见到凌洛炎由火中现身,便始终呆呆的注视着,到了此时才颤抖着张了张嘴,神情复杂莫名,有些惊骇有些惶恐似的,低声念出了几句话。
“千万年轮回,人神魔难分,世道混沌,浩劫将至,天神备下熊熊烈火,烈炎吞噬身躯,痛楚折磨灵魂,踏火而归之人,致天地重生……”略带着颤抖的话音由冯淮口中说出,如同咏颂着什么,他口中念叨着,眼神却始终落在凌洛炎的身上。
那古怪的目光让所有宗族的人都对着凌洛炎望去,年长之人恍惚的记起这被世人当做玩笑传唱直至无人记得的歌谣,神情都古怪起来,站在龙梵身边的人闻言一怔,浩劫将至?他将是救世之人?嗤笑一声,一扫眼过望天台上的百多人,掠了掠肩头仍显露着红芒的发丝,踏在地上的赤足微微一顿,身形竟飘忽而起。
在赤阎族和烈焱族,还有所有其它宗族之人的面前,随意披挂着白袍的年轻人倚靠到了祭司龙梵的身上,抱紧了他,跃至半空,朝着他们勾了勾唇,“不要同本宗主说这些,与我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