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49)
他提起百年之约,渺澜的便有了这般奇怪的反应,要知道原委,似乎只能去找一人了,一会儿回去之后,便该问下龙梵,为何他养在书斋的书灵,竟会在他提到百年之约时,反应如此的不同寻常。
书架上,渺澜回过神,似乎方才发呆的并不是他,也像是被抽离的思绪瞬间回归一般,神情又是那般欢喜无忧的模样,飘到了另一边的书架上,“宗主稍等,渺澜这便帮你取来。”
捧来了几册并不厚的书册,交到凌洛炎手中,渺澜看来没有其它的古怪,仿佛之前迷茫飘忽的神情不曾出现过,又自叨念着要凌洛炎慢慢看阅,便如先前那回,坐在了架上,陪着凌洛炎,不再开口。
凌洛炎翻看其中的记述,与他之前所知的并不详细多少,烈焱族本是赤阎族人,分裂之因,似乎是因子百年前,族内发生的一桩事,此事发生之后,族内分为了两派,各拥其主,定下了百年一聚首的约定,来解决此事,也算是给往后再成一家和睦相处留了些许余地和可能性,但随着岁月过去,那件事并未解决,反倒愈演愈烈,两族之间,虽是同源,却势如水火……
在几本书册间来回的翻阅,凌洛炎可找到的也就这么多,其中不曾记述数百年前造成分裂之因的究竟是何事,也不曾言明百年一聚首究竟是要做些什么,是商谈此事,还是从力量上比个高下,关于烈焱族的一切,好似被抹去了一般,又或者是忌讳着什么,不曾详细记述下来。
“放回去吧。”把手中书册交给了渺澜,凌洛炎在心底叹了口气,原本想要解去心底疑惑,没想到得来的疑惑却更多了,难道这些全都要去追问龙梵才会知晓?但龙梵分明知晓他此来为何,却未提起其它,看来,是并不想他太早知道。
“宗主可是要走了?”从架上跃下,渺澜与上回并不不同,仍是依依不舍的样子,凌洛炎把玩着他颈边垂下的红色发辫,点了点头,“下回再来看你,今日本宗主还有其它事。”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好像渺澜的发色比上回所见浅了一些。
“宗主还有何事?”
“使用灵力之法,还需练习呐,渺澜难道忘了,本宗主上回来此是为何事?”他虽已能控制灵力,但必须依靠夜翼吞噬的灵魄来维持,而夜翼自出了禁忌之地,便未吞食过生灵,这几日已有些不满了,对于他未能让它饱餐一顿,时常抱怨。
“那么说宗主是去了禁忌之地,寻到魔物啦!”渺澜这才想起,上回似乎有为了此事来着,摇了摇头,许是在此处久了,他都忘了时日,记性也不大好了。
“正是。”凌洛炎颔首,转身往门外走去,“这便回去了,下回再来看你。”
渺澜一脸沮丧的看着门再次合上,在书架之中消失了身影。
凌洛炎出了书斋的大门,想到此处是龙梵的居处,正打算四处转转,才走到院中,打算往内堂而去,不料隔着那些花草,却听见外头传来一句女声。
“祭司大人,菀蓝将近日的排月带来了,给大人过目。”
凌洛炎循着声音往外走去,听那语声,他已有些知道是何人,看着站在外面没有踏入的女子,习惯性的露出了笑容,“实在巧得很,菀蓝姑娘是打算找龙梵?”
挑起的眉眼带着诱惑之色,并不明显,却让人在瞧见的那一刻心里一跳,似乎被那隐隐的情挑给勾起了什么,一袭红衫,银发束起,少年站在树下,随意的模样还带着些疏懒,可就是那一抹懒懒的笑意,却使人不由得加快了心跳,菀蓝看着树下站立的少年,面上先是一红,随即却又皱起了眉。
“宗主。”隔着草木,一个站在里面,一个立在外边,菀蓝依照族内的规矩,给凌洛炎行了礼。
凌洛炎似乎对菀蓝那一皱眉视而不见,也没走近,就隔着那些,抬手指着她手中捧的东西,“那是什么?可是要交给龙梵的?”
菀蓝点了点头,“回宗主,确是要交给祭司大人的,是近期的排月。”对这个红衫少年,也就是而今的宗主,她也很是佩服他短短时日便使出了炎火之力,但她始终无法接受他对祭司的态度如此轻慢,族内上上下下,无人会随意叫出祭司大人的名讳,只有这位宗主,使得祭司对他下跪认罪,想到那日所见,她到而今都有些不平。
从菀蓝的态度上,凌洛炎便知道她对自己并不如何满意,他虽是族内宗主,但相较而言,龙梵才是她的主子,身为龙梵手下的十二使之一,早在殿中菀蓝开口维护之时,他便看出十二使对他们的祭司大人是如何的尊崇了。
少数人对龙梵敬若神明的态度无法短时间能改变,尤其是十二使,凌洛炎对此也并不介意,但对菀蓝口中所说的排月倒是有些好奇,“何谓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