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39)
分明是要让他的魂魄消散,为何龙梵却用自己的发化成饰带给了他?在他归来之后跪地奉主,那“为你”二字又代表何意?他早知穿着白袍的男人并非圣洁之人,为何仍是轻信了他,又为何会在禁忌之地知晓真相之后,那般的气愤,如遭背叛?
不论答案为何,此刻无人回答,龙梵的唇覆上他的,托在脑后的手穿过发间,两双唇辗转相贴,彼此的舌缓缓交缠,几分随意,几分轻柔,缠绕,而后分开,那双形状完美的唇有着他所喜欢的味道,它主人的容貌与身材也确实吸引着他,猎艳无数,男女不拘,他不会拒绝龙梵的吻,不论心中是何感觉,他的双眼喜爱美好的事物,就如他的身体喜欢拥抱触感不错的身体,而龙梵是两者的完美结合,他没有理由拒绝。
龙梵在那双浅色的唇上轻吻,与少年柔滑的舌尖相迎,从他熟练迎合的动作中想起上一回,经由他的灵识所见关于这个生灵的过去,他还记得,那是一个与此处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个生灵原先的容貌并不比这具身体逊色,与他在床上相拥而吻之人有男有女,而他温柔浅笑,用他曾见过的魅惑之色,蛊惑了一个又一个沉醉于他怀里的人……
凌洛炎正在享受这个吻,撇开龙梵对他的吸引和代表的危险不说,光只看这个吻,显然此刻与他唇舌交缠之人并不疏于此道,正在这么想着,搁在他脑后的手掌却忽然施了力,随着唇上所覆的力道忽然加重,他只得枕着对方的手往后倒去,口中的舌退了回去,覆着他的唇却未离开,而是含着他的唇瓣,轻轻的舔弄起来,先是轻柔的吸吮,而后竟逐渐加重了力道,唇上骤然的刺痛让他蹙起了眉,推开了覆在身上的男人,他舔了舔唇上的血色,挑眉带着不满,“祭司大人莫非也是魔物,要以血液为食?”
浅色的唇瓣因为染血而添了几许妖冶的魅色,推开他之后一手撑卧在身后的少年,半靠着对他挑眉,眸色中透着他一贯的情挑之色,似笑非笑的神情,其中的几丝冰冷和防备并未消融,知道此前所为已让他对自己再生紧戒,龙梵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他并不着急,只是,想到先前的那些,他竟然有些在意……
意外自己会对这个生灵与此世毫无关系的过往而泛起不快,起伏了心绪,龙梵眼底的笑意愈加明显,感受着对他而言算是比较新奇的感觉,他的目光落到了少年的身上,见他衣衫凌乱,印满了干涸的血液,开口问道:“宗主是否要沐浴?”他知道,他讨厌身上沾着血。
经龙梵这么一问,凌洛炎才想起,自禁忌之地归来,他还未曾好好沐浴,洗去这一身的腥锈之气,此刻龙梵起身站到床边,拉开了距离,自己身上那血腥的味道再也无法被莲华香气遮掩。
蹙着眉,他点头,“快命人抬水来,或者下回替我准备个浴池,方便随时沐浴。”虽然这个世上有灵力和各种异能,但生活中许多的不方便,仍是让他习惯了豪华公寓的他觉得有些不适应。
很快,侍从便抬了浴桶进来,凌洛炎瞧了瞧衣袍之上干涸结块的血迹,没有抬手,而是对站立一旁之人开了口,“过来,替本宗主解衣。”
龙梵跪地奉他为主,以他的为人,不知其中有几分真假,尽管心底感觉似乎并不像是又一次的算计,但对着这个男人,他已不会再次轻信,既然他已是主,而他是仆,那么他便不会放过驱使他的机会,他要成为赤阎族真正的宗主,而不是龙梵手下的一枚棋。
之前龙梵的侍奉也只是随侍一旁,传令他人而已,而今可是不同,他倒要看看,奉他为主之人,究竟可以为他做多少,听命到何种程度,从今日开始,他所需的所有一切,都要由龙梵,这个被族人当做神人的祭司来侍奉。
“是。” 听到他的吩咐,龙梵悠然的走近,这一回不再是凌洛炎之前所见的恭谨之色,有些随意,却并不怠慢的样子,走到身前,望着少年眸色闪动的眼,抬手去解他的衣衫,玉色的束带被解下,衣襟的锁扣被指尖跳开,衣袍所系,随着那双修长的手拂过,一一松散,凌洛炎站在他的身前,感觉到龙梵的手由他的身上各处碰触而过,没有刻意做什么,但那双奇异的蓝眸却始终望着他,让他想起了那一日龙梵在他面前入浴解衣时的模样。
对美好的事物没有抗拒之力,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多的绯闻,当然,他那古怪的毛病也是原因之一,龙梵的身体与长相,都属于极品,他自然不会浪费了资源,对视那双眼眸,他缓缓说道:“沐浴之后用膳,我想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