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渣攻头顶放羊(209)
唐邑瞬间无路可退。
白骨逼近到他面前,他身上带了短刀,可他挥舞出去,砍在白骨上,直接卡在骨缝里,抽抜里不但没抜出来,反而将白骨给往身前拉近了更多。
白骨抬起手,往唐邑脖子上伸,下一刻染着鲜血的手指掐住了唐邑的脖子,唐邑奋力推拒,拳头打,上脚踢,颈子上的两只手一点没受影响,反而越掐越紧。
强烈窒息感顷刻间袭来,腹部空气被挤压出去,唐邑只觉得喉骨一阵刮骨的痛,他嘴巴张着,然而呼吸越加艰难,仰着头,阳光似乎刻意避开这里,周遭一片灰暗,凄厉的惨叫变得慢慢遥远起来,唐邑切身感受到了死亡,忽的,余光里看到一个身影从远处一棵树木后走了出来,他猛地眨下眼,然后看着那个身高腿长、容貌俊朗,犹如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男子,对方面容冷沉,淡漠地盯着他。
唐邑眼眶因为窒息而逐渐发红,对方长腿几步就走到了鬼魂包围圈外面。
男人站定着,视线漠然无波地扫了四周一圈,看到一地被鬼魂啃食的人,只看了两眼,就移开了目光。
唐邑嘴巴开合,然而声音被扼制在喉咙低。
燕临垂在身侧的手稍抬了点起来,然后做了暂停的手势。
下一刻唐邑直觉脖子上一松,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拿开,同时站他面前的一副血肉模糊的白骨也跨到一边。
唐邑以为燕临会走过来,对方却忽然没動作,矗立在外圈。
“……他们都是因你而死,若不是你,这些人完全可以好好活着。”燕临虽站在下方,地势比唐邑低,不过周身的凌然气势半分不减,反而比唐邑更为强大。
唐邑不否认燕临说的这话,他是有错,然而真正导致这一切,却是燕临,若不是他扔了颗石头过来,打破他的法术,这些鬼魂怎么会发现他们,真正的行凶者分明是燕临,他倒是好,把自己撇了出去。
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
唐邑紧握着手里的刀,尽然燕临不过来,那么他过去也行。
快步往前面走,有鬼魂过来阻拦他,一个两个,三个……然而更多。
鬼魂围着唐邑,开始时唐邑还能勉强应付,但到后面尤其是左臂被鬼魂给咬伤后,他身体就似乎瞬间变沉了不少,挥刀的動作都变得越发缓慢。
有鬼魂扑向他,将他扑倒在地,脖子上蓦地一阵撕裂的痛,鲜血喷涌出来,唐邑在无尽的痛楚里,流血而亡。
至于他的血肉,则被蜂拥而至的鬼魂给相继吃食干净。
燕临看着一地残缺不全的尸体,大概十分钟时间都没有用到,所有原本还活着的人,就已经被鬼魂给相继要死啃食了。
山风吹拂而来,裹携着浓烈的鲜血气息,燕临转身往山下走。
一边走,一边拿出电话往家里那边打。
打的是骁柏的手机。
铃声响了数遍,无人接听,燕临捏着电话,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
他快速奔跑回车上,驾驶汽车,往城里赶。
赶回家里,推开房门就往楼上走,转脚去骁柏房间,门大大敞开,里面空无一人。
冷风直往燕临脸庞上吹,虽然风将屋里一些气味给吹散了不少,但还不至于完全清除,因而燕临哪怕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到里面,依旧闻到了那股隐约刺鼻的味道,何况地上还有原本该穿在骁柏身上的衣服。
燕临快步下楼,拉开车门,下一刻嘭一声关上,他返回屋子,去了地下室。
和楼上状况一样,地下室除了浓稠的鲜血外,再无其他,没有一丝一毫严昕的影子。
燕临走出地下室,站在血红的霞光下,霞光从天穹撒落下来,落了他半身,至于另外那一半,似乎光芒无法蔓延过去,静静伫立了有近十分钟,燕临抽身回屋。
他到楼上自己房间,找出一些符纸和蜡烛香,以极快的速度摆好阵,点燃蜡烛香,燃烧符纸,灰烬飘落在案板上,飘在那把取了刀鞘,横放着的断臂。
他到是佩服黄朝连宇他们,明明和自己有着血契关系,竟然还敢背叛他,可以,那么接下来就真的不能再怪他了。
燕临拿起刀,往自己手腕上轻轻割了一刀,鲜红血珠子从伤口冒出来,流入下方放着的碗里。
一刀过后,停了片刻,燕临又在旁边几厘米远的地方,再次割开一刀,伤口很细,对他来说痛感不多,血流速度也不大,血液嘀嗒嘀嗒。
清脆又悦耳。
啊,忽然的,一道痛叫声冒了出来,其他三者一起停下,看下发出声音的李宣。
李宣自己也非常诧异,完全是毫无挣扎,手臂上就蓦地一阵刀割般的钝痛,他低目往手腕看去,就看到一条突兀出现的血痕,鲜血从里面往外疯狂涌动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就染红了许多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