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慕容冲(368)
一时事毕任臻瘫了许久方才缓过气来,随后郁闷地惨叫了一声,苻坚挑了挑眉,这才缓缓地退了出来,尴尬的抽出声后,一股丰沛的湿液顺道不住地淌了出来,又弄地一片淋漓。任臻更是欲哭无泪了——他被弄地连续高潮了两次,还射地赭白一身狼藉——他以后还有啥面目再骑着这马四处蹦跶啊啊啊!
苻坚充耳不闻,故作不知,只搂着他道:“任臻,你可是答应过我背人之处可为所欲为的。”任臻瞠目:“我几时答应过?!你跟谁学的这么不要脸!”
苻坚笑眯眯地懒地回答,再次将人扑倒,任臻四肢发软,无甚诚意地挣扎一番,因苻坚骑术高超,控缰之下赭白受了这连番撞击竟也不受惊,闲庭信步似地只顾低头吃草,任臻何曾见过它这般乖顺,忍不住翻着白眼挣扎着骂道:“畜生!你敢卖主求荣!”
赭白一扫尾巴,心里对这俩在它身上胡作非为的狗男男可腻歪了,于是发出了一声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马嘶以作回答。
西凉尚在春寒,关中已过惊蛰,万物复苏,风吹草动。
姚嵩反手掩窗,转身回头,恰与复着戎装的慕容永转了个正着。他略点了点头:“上将军倒是迫不及待、动作神速。”
共事经年,慕容永现在已经习惯了姚嵩三五不时出言讽刺——若这小狐狸和颜悦色笑语晏晏地与你攀交情,那才叫人后怕——“拓跋珪一被调离潼关,后燕方面当真就有所动作,而拓跋珪一路上借故拖延行程极缓,那是在等大敌当前无奈之下朝廷不得不下令再调他回去主持东线防务。看来一切皆如你所料,拓跋珪即便没有不臣之心亦有养寇之实。”
姚嵩一声冷哼:“拓跋珪狼子野心,尾大不掉,再假时日,必反无疑!”他眯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语气一转:“只是此事你知我知没用,要让咱们皇上知道才可,所以才需要劳动到上将军亲自出征啊。这次只有后燕赵王慕容麟率兵三万滋扰我们新得的河南之地,声势与去年的三路夹击大不能比。若不出我所料,拓跋珪希望战争伊始我国便成败局,之后再由他来力挽狂澜,必会将我军部分布防兵力告知慕容垂,那老家伙谨慎的很,未必全信,却急于打赢一场局部战争来重新激励军心民意。所以,上将军此去,着实难为。”
慕容永沉声接道:“因为此战开局,不可胜,只可输,还要输地自然输地漂亮输地不留后患。”见姚嵩表情不变,目光却带上了一丝隐忧,不由傲然道:“我乃三军上将,节制所有燕兵,断不至于真叫慕容麟攻入关中!”
姚嵩不料慕容永昂藏武夫却也心细如发,知他在担忧万一弄假成真,后燕大军一旦撕破西燕的东南联合防线,目光如炬的慕容垂会立即伺机大举入侵,届时他二人当真是千古罪人,万死不得谢罪!他也不推脱,坦然道:“子峻信将军用兵如神,只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便是武侯再世亦无必胜之法。若事有万一,子峻为保长安不失,便不得不另行他法,则你我今日之计便悉数作罢,还请将军独自担待那败军之罪。”
这话委实说地凉薄,慕容永却毫不犹豫地一点头道:“这个自然。”他们得以联手,从来只为护那人的不世基业,如若事败,自然要壮士断腕、保全实力。
姚嵩一扯嘴角:“你不怕我以你为饵之外,还要借刀杀人顺道儿除去你这眼中之钉肉中之刺?”
慕容永一哂:“若三五年前,我绝不敢与你这两面三刀的阴毒之辈合作,但如今,你我只能并肩而战。”
慕容永是个没嘴的葫芦,城府万千却从不爱在口头上占上风,难得讽刺挖苦一句,姚嵩对此只不过哈哈一笑道:“好一句‘只能并肩而战’!好!你放心,我坐镇长安只负责供应粮草军需,战场上你尽管放手一搏,无论战情如何,我绝不制肘。”慕容永明白只要任臻不在长安,姚嵩便是帝国实际的主宰,自可翻手为云覆手雨——而出征之前的这番话,算是姚嵩对他坦言交底的定心丸了,只是想不到世事如棋,变幻无常,原本心结极深的二人竟当真肯为了心上之人而携手合作。他又似想到了什么,踯躅片刻之后,低声道:“我听闻张掖已平,苻坚已统一凉州,而河南军情你借故拖延缓报,就不怕他提早回京知悉一切而后怪罪么?”
“沮渠蒙逊不知所踪,任臻为了替我出气,怕会穷追不舍。更何况——”姚嵩顿了一顿,唇边凝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有苻坚在,又怎会留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