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人又危险[快穿](217)
聂今挥手:“下去吧。”
老林离开之后,聂今重新将目光投到倪胭身上,在她新烫的卷发和小洋裙上打量了一会儿,开口:“以后不许这样。”
“不许哪样?”倪胭抬起头来望向他。
聂今沉吟片刻,再度开口:“我准许你去唱歌是因为你说你喜欢唱歌,这并不代表我准许你和那些男士频繁接触。”
倪胭的眉头拧起来,询问:“什么叫做和男士频繁接触?我在大都会唱歌一共才半个多月。他们偶尔送我上车就算频繁接触了?”
聂今被堵了一下。还没有谁敢用这样的语气反驳他质问他。他语气略不悦:“肩挨着肩一路谈笑风生穿着别的男人的外套这还不算?”
他的气场一下子释放出来,空气中冷了两度。
倪胭双肩颤了一下,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她望着聂今的目光里多了一抹慌张,不过这双眼睛里更多的是不服气。
“我没做错!”她喊出来,眼睛里迅速染上了一层湿意。
聂今薄唇紧抿,他努力克制了一下语气,用自以为很平和在别人听来仍旧像下命令的语气说:“我是为你好。”
倪胭像极了伤了自尊心的十七八岁小姑娘,又委屈又不服气地说:“是你说的,我不是你手下的兵,我是自由人,你不能管我!”
聂今再将语调降低两度:“你父亲不在了,我必须担起照顾你的责任。”
“因为我吃你的住你的?我现在可以凭自己挣钱了,我很快都会把这些年用你的钱都还上来!等我拿了工资立刻搬出去!”倪胭一边赌气说着,一边向后退,最后后背抵在门上,泪水盈满眶,努力不落下眼泪。
聂今又被狠狠堵了一下。看着她努力不哭出来的眼睛,他把那些本要说的大道理都咽了回去。
他站起来,朝着倪胭一步步走去,长筒军靴踩在地板上梆梆梆。他在倪胭面前停下来,立得笔直。
“哭什么?发什么脾气?”他低下头望着倪胭。高大的身躯挡住光,看似把倪胭逼进角落里。
倪胭用使劲儿咬着嘴唇,在红色的唇上咬出一道白色的印子,她负气地望着聂今不吭声。
“说话!”聂今板起脸。
倪胭的眼泪忽然掉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
“你和学校里的那些人一样觉得我行为不检点不要脸。”又一滴泪珠儿滚落,她似乎浑然不知,只用一双委屈的眼睛望着聂今。
聂今的脸色瞬间冷下来,问:“在学校受欺负了?”
倪胭没有回答,只是吸了吸鼻子,委屈极了:“你怎么也能这么想我……”
“我没有这么想。”
“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用我的军勋章发誓!”
倪胭呆呆望着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不哭了行不行?我又没说你什么。”聂今抬手拍了拍她的头,“你这孩子听话一点。”
倪胭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样,抬手把聂今往后推了一下。她目光复杂地望着聂今,犹豫了一下,才说:“既然你把我当成小孩子,就不要做这种让我误会的举动!”
“什么?”聂今微怔。
“别人送我一段路就是接触频繁,你大半夜把我单独叫过来又算什么?”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把你当晚辈!”聂今冷声说,掷地有声。
倪胭忽然双手捂住脸,低声哭了出来。
聂今有点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哄,又不知道怎么哄。想再拍拍她的头,想到她刚刚因为这个动作生气推开他。
聂今将手插进军裤口袋里,原地踱了两步。
手足无措,心口也无措。
他重新在倪胭面前立正站好,两条长腿站得笔直,上半身微微弯下来,低头与倪胭平视,轻喊了一声:“雁音?”
倪胭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下来,聂今便看见一张被泪水洗过的脸。
“如果我不想做你的晚辈呢?”她问。卑微的、委屈的,又是小心翼翼的。
聂今的眉峰一点一点皱起来。
“所有人误会我都可以,我都不难过。可是你不行。”倪胭轻轻地问,“你不懂吗?”
聂今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他直起身,重新立得笔直如松。
“大帅晚安。”倪胭垂下眼睛,被泪水打湿的眼睫颤了颤。她转身推开书房的门,低着头离开。
聂今立在门口望着倪胭一步步走远的背影。他这才注意到倪胭今天穿的洋装应该是新买的,很漂亮,也很适合她。恐怕别人穿上这身小洋装不会有她这样好看。他又想起他在大都会时见到穿着旗袍风情万种的她。
聂今恍然。
她长大了啊,不再是刚来聂家时那个怯生生的十二岁小姑娘。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从小女孩变成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