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夜妾(97)
似乎恐惧僵在她的脸上,不肯散去,可见她真的吓坏了,可是即便那样她都不肯求饶,真不知道这个柔弱的女人,身子里那股子倔强是哪里来的。
床边坐着一位年老的太医,一脸谨慎的为佑熙把着脉,一旁有两个丫环侍立在那里。
而凌啸阳则不安的站在那里,手心竟然紧张的出了汗,心绪烦乱,也不知道自已这是怎么了。
太医为佑熙施了银针,暂时止住了流血迹象,这才站起身来。
还未来得及开口,凌啸阳却先焦急的问:她怎么了。”
太医忙回话:“恭喜王爷,夫人有喜了!”
有喜了!
三个字,犹如惊雷劈在凌啸阳的脑袋上,一时间让他没有了反应。
惊喜过度?还是震惊过度?
太医看着不言语的凌啸阳,继续道:不过夫人受到惊吓,动了胎气,胎儿有些不稳,如果要胎儿安稳,最好不要让夫人受到刺激,避免情绪激动
凌啸阳的身子被定住了一样,僵直的站在那里。
他恨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
恨他的女人,孕育了他的子嗣。
而他”将她关在了水牢中,用最残酷的刑罚对待她,让她差一点小产
心撕裂的痛,窒息的要炸裂一般。
他在后悔吗?他在心痛吗?
不,不是!
他只是在为自已未出世的孩子担心,那毕竞是他的骨肉,虽然孕育在一个贱妾的腹中,但是那是他的骨血。
可是心,莫名抽痛,不知是为了谁”,迷茫着找不到真正的答案,或许是在逃避这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臣去开药。太医福身退下,门外候着的刘安随之跟着太医去那药方,好抓药。
凌啸阳僵直的站在那里,满心的烦乱,焦躁不安,黑眸从未有过的复杂神色,凝望着佑熙苍白的脸,一直来到了佑熙的小腹。
突然间,凌啸阳好像在害怕什么,高大的身子忍不住后退,一脸慌张,照顾好她,听到没有。”大声吩咐了一句,逃也似的转身出去。
外面的空气却依然不能让他窒息的心有所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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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熙幽幽醒来,已经是早上了,她被噩梦惊醒。
满脑子都是那些恶心的蛇鼠,要钻入她的身体,啃咬她,撕碎她。
迷蒙的视线落在了床顶上,很熟悉的感觉,干净明亮。没有水,没有蚝虫,没有那些恶心的东西。
这里是,“是凌啸阳的住处,她从永牢中出来了?
她仍记得,在水中的痛,还有恐惧,还有渍啸阳无情的一切。
她没死,以为被那些东西咬死了,或者吓死了,因为她胆子很小。
该庆幸自己没死,还是该悲哀自己没死,还要继续受折磨。
她记得她小腹很痛,然后有人将她弄出了水中,最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佑熙慌的转过头去,看到了坐在对面桌旁的凌啸阳。
他站起身来,手里端着一个碗,里面不知放着什么东西,向她走来。
佑熙的眸子只有恨。惊惧、和抗拒!
他高大的身体坐在了她身边,床突然显的那样狭小。
佑熙撑着身体要坐起来,要离开这里,不想看到这个让人痛恨的男人。
可是因为痛,她起身有些费力,小腹也有些痛,而这时凌啸阳竟然伸手扶了她一下,她顺利坐起来,毫不犹豫得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凌啸阳却阻止了她。
想去哪里?黑眸阴沉,口气不悦。
骂他佑熙都懒得多费唇舌,何况回答他无聊的问题,佑熙只是用带着恨和厌恶的眼神望着他。
喝药!”凌啸阳将药放在她眼前,另一只手,却揽住了她的身子,让她无法动弹。
药碗放在了她唇边,佑熙却别过头去。
不喝?怕我毒死你?什么时候变得怕死了?”凌啸阳嘲讽着佑熙,心里却希望佑熙将药喝下。
佑熙转过头来,想说什么,却最终选择闭上了嘴巴,和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沉默”不语。
凌啸阳眯眼,在佑熙耳边威胁道:“不喝吗?我不介意亲。喂你。”
我喝!”佑熙妥协,她才不要他那恶心的嘴已碰她,接过药,一口喝下。
毒药也罢,什么也罢,无所谓了,还有什么比和那些恶心而又可怕的蚝虫为伍更差。
很好!躺下休息。”霸道而无理的命令。
佑熙气怒的望着凌啸阳,心中一遍遍的咒骂,他快点死去。
凌啸阳要接过佑熙手中的药碗,佑熙却啪的一声将碗扔在了地上,烂的粉绊。
凌啸阳狂怒的起身,该死的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要做什么,非要惹怒他吗?
凌啸阳的手气的颤抖,似乎要一巴掌打过去,可是却最终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