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王御袖(25)
谁也没注意到,当宫女将瑶琴捧回去之后,立刻有一内侍将这把琴悄悄拿走,带往内阁。
乾王摸了摸瑶琴的琴身,而后手指停在刚才松开的琴弦尾端,那里正镶着一只精巧的耳环。
“霆云,你说那个丫头如何能在须臾之间便将这根弦续上?”乾王喃喃问道。
坤王斜坐在一边,冷峻的俊颜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只耳环。
乾王又道:“这种手法可非一般人能拥有的。”比起对那一琴一舞的惊艳,染袖临场应变的急智与灵巧的动作反而更令人侧目。
坤王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她是你乾鑫宫的人。”意思就是问他也白问。
“呵呵。”乾王笑道,“是啊,我都忘了你这少言寡语的性子,和你谈女人无异于对牛弹琴。”
坤王不以为意,转头继续看向万秀阁中的众女。
乾王手指一勾,将那只已经变形的耳环收到手中,若有所思地把玩着……
比斗一直持续到傍晚,最后乾鑫宫获得了五朵金花,而坤焱宫是三朵,算上午膳时候的金花,乾鑫宫为十二朵,坤焱宫十一朵,相差不大,但获得金花最多的却是坤焱宫的柳昭容,共四朵,仅仅对诗便获得了三朵。
晚膳不再开席,众人各自回房。在出得万秀阁时,夏末涵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酿跄几步,染袖忙扶住她,定睛望去,就见柳昭容挑衅地瞥了她们一眼,然后趾高气昂地远去。
夏末涵半点抱怨的底气也没有,和同样低着头的染袖一声不吭地离开,周围人无不露出戏笑的表情。
染袖虽低着头,一副小媳妇样,但心中却在冷笑,此刻她袖子中赫然多了一朵金花,正是刚才柳昭容故意撞过来时顺手牵羊的战利品……
“刚才真是多亏你了,染袖。”回到房中,夏末涵松了一口气般的说道。
“主子被夸了,奴婢现在还吓得要命呢。”染袖拍拍胸口,紧张道,“那个时候光顾着担心主子,也没多想便冲了出去,现在想想还真是太鲁莽了,若是弄巧成拙反而是害了主子。”
“别这么说,染袖的关心我知道,即使出了错,还能比当时更糟?”夏末涵拉着染袖的手笑道,“只是我没想到,染袖的舞竟然跳得那么好。”
染袖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在家时学过,后来到了宫中又有女官教授,所以还能应付一二。”
“原来如此。”夏末涵并没有仔细观看染袖跳舞,所以不疑有他。但染袖知道,若是有心人必能察觉不同,宫中教授的舞蹈自有风格,与她的柔术大相径庭。若再有人细问,她只能以爱好和自创为由,从现在开始,她要慢慢将自己“偷偷”练舞的事情示于人前。除此之外,还有那缠弦的手法,灵活、巧妙、快捷,非一般人能够做到。她不能有侥幸的心理,认为没人会去细查,在被人质疑前,她必须将后招想好。
秋丰节庆典将会举办三天,嫔妃们也会在崇暄园留宿两晚,两宫分居两苑。而大臣们则各自回家,次日朝会后再前往崇暄园。第一日除了祭天和聚餐之后,大臣才俊们尚未有机会一展其才,但到了第二日便不一样了,他们不但要争才斗智,还要与嫔妃们互相考校。当然,嫔妃们是毋须露面的,所有考题全由宫女太监传递,两位皇帝和众多老臣做评判。
夏末涵与染袖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询问琴心等人,也只知每年考题皆有不同,无法作为参考。
夏末涵道:“我们已获得三朵金花,后面的比斗不参与亦无妨。”
弦音道:“主子,这恐怕不行,贵妃是不允许金花获得者弃权的,这对乾鑫宫的声誉亦有影响。”
夏末涵皱眉。
染袖安慰道:“主子,别担心,我们尽力而为即可。”
“是啊,以主子的才思,未必比不上其他人。”琴心亦接口。
夏末涵看着几名宫女都鼓励她,也就安下心来,点头道:“那便见机行事吧。”
次日,午膳过后,众人在礼仪官的带领下去了紫瑕宫,此地有一座观星阁,坐落在紫瑕宫二楼,可观察到玉树园的全貌,而大臣才俊们将会聚集于此。
待众人到齐,玉树园内外人声喧哗,颇为热闹,因为并非正式场合,所以并不需要太过拘礼。
观星阁的众女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园中众人,小声调笑,嫔妃们自恃身份,大多目不斜视,但宫女们却不受此限,只要不是在主子身边侍奉的宫女,多数聚在观星阁偏房。
不多时,一名太监送来今次的考题,只有四个字:猜联解诗。
众人皆面露疑惑,对联和诗词都懂,但这“猜”是如何猜法,“解”又是如何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