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番外(22)

作者:画七

安夏刚巧进来将快燃完的烛火撤下,见她醒了,忙走到她身边问:“娘娘起这样早做什么可要再睡一会子”

唐灼灼漫不经心地摇头,目光掠过小庭院里的几株小树,问:“那两株种的是什么怎么我之前未见过”

安夏顺着她的目光一望,脸上露出笑意:“娘娘前不久不是和殿下提起江南地区的茶吗”

“殿下上前日就命人栽下了。”

她脸上的雀跃之意太过明显,唐灼灼被她瞧得面上略微发烫,微微嗔道:“净知道瞎讲。”

正在说话间,只见得外头人影绰绰,一人着明黄色蟒袍,上头绣着的蟒纹活灵活现,隔着不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那股威压。

天边隐隐挂着一轮清月,素淡的月辉撒在他身上,在庭院的地面上投下一个黑影,唐灼灼险些看得痴了。

还是安夏拉着她去换了一身衣物。

霍裘才进内殿,就见到唐灼灼站在妆奁盒前,盒子里各样的珠宝首饰熠熠发光,她听到脚步声,回头朝他望了一眼,旋即又转过头去挑挑拣拣。

嘴里倒也乖觉,一句殿下金安叫得沁甜。

霍裘眼里带了浅浅的笑意,几步走到她身后,望着她纤白的小手将一根镶金的翠玉簪丢到桌子一旁,眉心一皱。

“不欢喜这些?”他凑得近了,唐灼灼能闻到那股极熟悉清冽的香,就连他的呼吸都洒在自己身上,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

“全是过时的老物件,不合心意。”她又拿起一只流苏簪在手里把玩,略英气的眉皱得与霍裘如出一辙。

听到她话里的嫌弃,霍裘失笑,再一看她手上的流苏簪,明明是年下最时兴的,用的也是上好的料。

他对她一向舍得。

这小东西,净知道挑剔。

“张德胜!”

“把孤库里的珠宝拿出来给太子妃挑挑。”

张德胜动作微有一僵,旋即笑着对唐灼灼道:“殿下库里的都是时年上贡的物件,娘娘必定欢喜。”

唐灼灼一双桃花目里光华潋滟不止,胭脂色的广袖触到了霍裘的手心,人倒是笑得欢畅:“难得殿下肯割爱。”

霍裘闻言略一挑眉。

“孤何时对你藏了私?”他高大的身躯将唐灼灼罩在阴影里,侧面一看,就像是两人拥在一起了般。

唐灼灼略骄横地道:“还不知先前殿下赏给几个良娣侍妾多少好东西,反正妾这一份也未收到。”

话说得再理直气壮不过,霍裘沉沉望了她一眼,手心一痒,没忍住刮了她挺翘的琼鼻。

两人身子都是一僵,霍裘不动声色放下手,轻轻咳了一声:“你倒是越发没良心了。”

赏给下边人的不过是一些寻常的珠宝,倒是叫人送来她这里的,没一件是寻常物件,哪一件拿出去不是价值连城?

旁人都要感激涕零的事,到了她这里,偏偏就越发理直气壮起来,倒还没忘了反打一杷。

唐灼灼默了一会,再抬起头来时面上又带了笑意:“殿下用早膳了吗?”

霍裘一身寒凛,偏偏眉目温和如玉,瞧她的眼神不自觉带了一份叫人无处躲避的灼热。

那日之后,虽然她并未对他突生情意,但却换了一种方式对他开诚布公。

他一想到那日面带酡红的唐灼灼拽住他的腰带,眼神既羞又涩,脆生生地唤他的名。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哪怕她还未曾对他生出些许情意,但这已是他不敢想的意外之喜。

霍裘挽了她鬓边一缕碎发,想起接下来要说的事,神慢慢严肃起来,动作却是极致温柔。

“未曾。”

“孤是来与你说一声,原定十日后的西江一行,要延后一段时日了。”

唐灼灼脸上的笑意变戏法一样的消了下去,她低低地嘟囔几声:“殿下可答应了我的,君子无戏言。”

说罢,她又觉着不甘心,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委屈十足,磨磨蹭蹭到霍裘的身边,就连声音也特意压得带了一些哭腔:“殿下,这些天我都有好好吃药的,你也见着了的。”

霍裘见她白嫩的小拇指勾了他朝服一角,那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的。

顿时脑仁一疼。

“孤说带你自然就会带你的,只是昨日父皇同孤说将皇祖母的八十生辰挪到这几日,好好庆祝庆祝。”

唐灼灼这才松了他的衣角,皱着眉道:“皇祖母的大寿不是在两月之后吗?”

“恩,钦天监上禀父皇,三日后大吉,那时大办可增皇室气运。”霍裘神色有些慵懒,眉宇间略见疲惫。

琼元帝大病一场伤了元气再加上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如今大多的事都交到了霍裘的手里,他一面要将朝堂中的事处理得滴水不漏,一面又要提防着那些狼子野心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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