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番外(181)

作者:画七

男人目光墨一样的黑,勾了勾嘴角。

“娇娇还怕羞?”还有什么是她怕的?她是个什么胆子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不过是一个甜笑,一段糯音,以及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便恨不得勾了他的三魂六魄。

唐灼灼纤细白嫩的手带着丝丝的凉意,抚在了男人的一侧脸颊上,指尖轻碾在方才她亲过的地方,眼中突然就带上了迷蒙的雾气,温声细语地问:“皇上怎么总对臣妾这般好?”

方才那事,定是他给琉璃善了后。

这男人嘴上千般生硬万般淡漠,可心底却是极其口不对心的。

甚至在知晓她咽不下这口气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在她自个动手前就早早安排好了一切。

哪里还像是那个严苛到近乎不近人情的崇建帝?

分明就是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的儒雅公子。

最叫唐灼灼吃惊的却还是子嗣的事。若她只是一个寻常妃嫔也就罢了,宠就多宠一些,可她身份摆在那,皇嗣何其重要?

特别是在他还尚未有一子一女的时候,焦虑与忧心似乎就成了一种压力,横亘在男人心头。

唐灼灼不是沉溺在男女之情中不可自拔的女人,重来一回,她瞧得十分明白。

当形势十分清晰地摆在自己跟前无从选择的时候,一味的自怨自艾只是徒增伤悲罢了,悲恸大哭过之后,女人似乎都会格外坚强一些。

她甚至都已做好了准备,霍裘会来与她说挑选妃嫔充纳后宫的事,她原想得好好的,若是他提出来,她自是会点头的。

可没有,一句话也没有。

霍裘抿了抿嘴角,目光深邃得只叫人不敢直视,他倏尔低笑:“娇娇不是日日里念叨着要朕多疼你一些?”

她既然天天的念着,他哪里还舍得不如了她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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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启程回京,君王仪仗摆开,沿途百姓一路叩拜,所到皆是一片安乐繁华,直至长安街城。

连着几日的奔波,唐灼灼回到长春宫的时候,方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指尖与脚趾冰凉,殿里烧上再多的炭火也驱不了那种缠绕在骨子里头的冷。

安夏心疼地替她揉肩,同时叫人端上了一碗热粥,温声细语道:“娘娘且忍着些,咱们才一回来,皇上就宣了江神医进宫,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明早就能替娘娘诊治了。”

唐灼灼放下了手,懒懒地搭在梨花木扶手上,微微阖了眸子,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地问:“皇上下的命令?”

安夏想到这,面上才有了些笑意,点头道:“可不是?皇上时时都牵挂着娘娘呢,这是好事儿。”

唐灼灼盯着妆奁台上的那串深色的玛瑙手钏,目光稍稍停滞了一会,片刻后才跟着缓缓地漾出一个笑来,垂眸道:“就你嘴甜。”

用过晚膳之后,唐灼灼躺在内殿的软榻上,透过窗口,她能十分清楚地瞧见外头如水的月色,温柔而清晰地撒进前头的小花园里,簌簌的黄叶落在了地面上,却也能瞧见那提着灯疾步而来的嬷嬷。

唐灼灼认得那人,是在慈宁宫伺候的。

她嘴角抿出一丝苦意,再抬眸的时候又是一派的云淡风轻,半支起身子,薄被轻移,将窈窕有致的身子勾画得淋漓尽致。

霍裘忙得很,才一回宫就马不停蹄地去了乾清宫,堆积了近两月的事都等着他去处理。

冷风浸夜色里,紫环走了进来,恭敬地道:“娘娘,太后宫里来人了。”

唐灼灼褪下纤细手腕上带着的木芯手钏,抬了眸子微微颔首,从软榻上起了身。

“唤进来吧。”

进来的嬷嬷笑得慈眉善目,请了个安后也不多扯什么,脸上的褶子一条条倒像是开了一朵花似的,她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请您移步慈宁宫一趟。”

唐灼灼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但只是转瞬之间,就变了一副模样,笑着点头说了声好。

夜里寒凉,她在出内殿的那一刻就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而后葱白的手指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在无人窥探的黑暗里抿了抿唇。

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天黑已久,慈宁宫却仍是灯火通明,大门敞开着,绕过曲曲折折的宫道,唐灼灼顿了顿,跟在那嬷嬷身后进了门。

慈宁宫里十分安静,一只脚才踏入里头,一股子热气就扑面而来,殿里地龙烧得极旺,将唐灼灼身上携带了一路的寒意也吹散几分。

殿中的人跪了一地,有娇俏的宫女迎上来,怯怯生生地给她行了个礼,声音甜糯得不像话,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太后在内殿等着您呢。”

唐灼灼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这宫女的脸上,雪中带着霞红,身段纤细又勾人,就连声音也是极媚的,这样的可人儿,就是她见了也要心软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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