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4)
以前,我调戏苏轻羽,被他打得半死不残……现在,他跟我住入了同一个屋子,他,他要是想要报复我……
不对,苏轻羽挨了一百木杖,我跟他单挑,没准儿赢的还是我呢。我怕什么怕呀。
可,苏轻羽为什么会是我的室友?
是祭祀府搞的鬼,还是那个皇太子为了让苏轻羽折磨我,才让他做我的同寝?
我惴惴不安地出了风菱楼,跑向落梅居。
在这弯曲的重重院落之中,我第一个记住的院落不是风菱楼,是落梅居。
在这聚集各个国家的学子的学院之中,我认识的,第一个映入心里的,是他。
到现在,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走过蜿蜒小路,我砰砰砰地入了落梅居。
厅里依旧有三两位少年在吟诗作对,听到开门声,瞥了我一眼,厅里瞬间寂静。
我当做没看见,熟门熟路地踩上阶梯,意思意思地敲了敲左边儿最里侧的厢房。
没等人家回应,我径自推开了门。
此时,他正坐在床头上看书,听到声音,抬头瞥了我一眼,眉头微皱,一脸的不悦。
我蹭到他的身边儿,右臂哥俩好的搭在他的左肩上,说:“兄弟,借个钱儿花花?”
他没有甩开我的胳膊,只是那一张脸更阴沉了。
我眨眨眼,想了想,说:“你放心,咱俩这种关系,你还怕我不还你?”
“我们什么关系?”他挑起话尾,讥讽地看着我。
我搭在他肩上的手改搂住他的肩,说:“你跟着我呗。等改天儿,我离开了学院,我会包你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儿的。”我一脸的得意。
他眯起双瞳,说:“看来,你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我点点头,挺起胸膛,有些骄傲地说:“我可是祭祀府的长子。”这身份够伟大。
他静默不语。
我看他似乎没什么攀龙附凤的意愿,继续游说:“跟着我总没错呀,我还有公主娘亲呢。你是我哥们儿,哥们儿如手足,手足想要什么,我必须给,是不?”
他挑起一道眉,“所以,你所谓的跟,就是做兄弟?”
我眨眨眼,笑吟吟地说:“对嘛,手足有难,当然要两肋插刀,哥们儿,直到我离开学院之前,给点儿钱花花?”我拽拽他衣裳,有些讨好地看着他。
他双瞳微弯,道:“月桦,难道,你不知道祭祀已下令,你在学院的期间不许跟任何人借银,如有违令,一辈子将驱逐在外。”他淡淡地说。
我愣了一下,仔细地咀嚼一下他这话的意思……
我觉得,我才穿越来这么一天,我就饱经沧桑,这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啊。
我以着沉痛的眼神看着他。
他甩开我的胳膊,说:“另一方面,你能不能离开学院也是一个问题。”
我摸了摸脖子,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他说,进入这学院,除非修得了一定的法术修为,否则,有些人一辈子也无法离开学院。
我挠挠头,觉得这休学日子将永无止尽地漫长。
他从床上起身,把书本放入书架里,走到了窗畔,开启了窗子。
金黄阳光瞬间撒在他的身上,让我看不清他的背影。他转身,因为背着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说:“不过,你始终是祭祀之子。”
他一步步地走向我,站立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的手轻抚上我被绷带包裹的脸颊,说:“所以,我不介意与你在一起。”
其实,我不懂,你说得暧昧就暧昧,你摸我干什么?而且,而且还是摸我脸。我脸有什么好摸的?还是包着绷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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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他,不满地说:“你接近我果然是有目的的。”
他说,我们俩做兄弟,这是各取所需。
我说,咱们可以各取所需,是因为咱俩是兄弟。
他斜眼看我,我呲牙看他。
他笑笑,不说话。
我有些愤怒地推了他一把,在他的屋子里开始乱翻。
他换了一袭墨蓝色衣裳,说:“你再翻,也翻不出银子。”
我瞥了他一眼,道:“你少没风趣了,银子算什么东西。”
我在他厢房里翻了半天,我翻出来了无数张字画,一个白玉吊坠,一把玉扇,几套手工精巧的衣裳。
我在他面前挥了挥白玉吊坠,说:“这东西就是咱们哥俩好的证据了。”说着,我把白玉吊坠挂在了脖上。
他眉头一皱,似乎想要拿回去。
我双手紧紧护住吊坠,戒备地看着他,心里盘算着,到时候我穷头陌路了,把这东西当了还能有个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