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撩很宠(30)
哪怕宁蓁的分数可以排在班级中游,有了作弊一事在先,宁蓁只有分数,没有排名。
所以……到了宁蓁选座位的时候,只剩下了最后一桌。
她当定了陆执的同桌。
“夏小诗。”魏毅杰念。
“好的好的。”夏小诗忙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宁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小诗心一横,那么漂亮可爱的蓁蓁,她必须保护好!
一咬牙,夏小诗选了第一大组第四排,她死死盯着前排的那盒烟,不敢抬眼看不远处的陆执。
陆执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没什么情绪,很快就别过了头。
最后两三分钟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坐好了。
魏毅杰瞥了一眼宁蓁,脸有点儿红,声音也不自觉低下来:“宁蓁。”
教室里闹哄哄的,所有人都在适应新环境新同桌。
教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位子,同一桌。
只分左右的问题。
宁蓁抱着自己的书走过去,坐在了第三排最里面。
她有点丧气,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陆执使坏。
魏毅杰念出最后一个名字:“陆执。”
陆执轻轻勾了勾唇,在最后一个空位坐下。他伸手把桌子上的烟塞课桌里面,没有看宁蓁。
“好了,还剩一分多钟,没搬完书的同学快点搬!”
又是一阵课桌板凳响动的声音。
宁蓁把书包放进课桌里,笔盒放在课桌上。想了想,她把原本放在左上角的书移到了右上角。
刚好是她和陆执课桌的分界线,她没有越过去一丁点。
压迫感总算少了好多。
陆执没有看自己,宁蓁又悄悄叠了好几本书上去,嗯,累高点。
旁边的陆执努力克制,才能让唇角不要上扬。
真可爱。
这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讲新课《陈情表》。
她在黑板上书写下漂亮的楷书:“这节课我们讲《陈情表》,之前我让你们去预习,这是一篇重点背诵课文。”
语文老师走下讲台:“现在给大家十分钟时间再看一看,小声读一下,疏通翻译一遍。待会儿我抽同学起来朗读,再把朗读的句子翻译一下。”
宁蓁翻开课本,她周末看过一遍,书上的生僻字都加上了注音,上辈子学过的东西,对她来说挺简单的。
当年的高考作文题目她都记得。
只是不知道蝴蝶效应会不会引发题的变动。
她看得很认真,声音轻轻细细的:“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
她声音已经恢复了,陆执静静听她念。
他词穷,是某种意义上的文盲,加上这是篇文言文,陆执根本听不懂她念的什么。他就觉得好听,比唱歌都好听。
陆执等她读完一遍,伸手把她那一大堆书移到自己的最右上角。
宁蓁抬起眼睛看他,皱眉道:“陆执,你做什么?”
“宁蓁。”他看向她,“这个位置,是你自己选择坐过来的哦。”
“……”就剩两个座位,她又不能去坐讲台。
“所以,你的同桌没有书,你是不是该友善点?”
“你有书。”
“嗯,但是我没有搬过来。”
“你为什么不搬过来?”
他笑了:“我忘了。拜托你行不行,分享半边书这么困难?雷锋精神懂不懂?”
她小脸白皙,乌溜溜的眼睛透着气恼,齐刘海怎么看都觉得乖。
宁蓁憋着气,分了半边书给他。
两人靠近了一点。
盛夏的六月,风扇在他们头上嘎吱作响,她发丝轻轻地飘。宁蓁拿着水性笔,时不时在书上做批注。
她的字写得不算顶好看,但胜在写得认真和秀气。
陆执突然想起上周升旗仪式时,林子川笑着说,人家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不在一个世界,所以她不喜欢他?觉得他坏?害怕他?
“宁蓁,这篇课文大致写了些什么?”
宁蓁惊讶地看他,他皱眉看着课本,黑眸深深,还挺认真严肃的。
“嗯,这个文是李密为了辞官写的,大致是讲他幼年孤苦,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以后,他孤单地长大。后来蜀汉被灭,李密成了俘虏,他有做官的机会,但是一来他的祖母年纪大了,需要人奉养。二来他惦念着故国,不愿在新的国家做官,你明白了吗?”
“幼年孤苦?”陆执冷冷笑一声。
宁蓁握笔的手顿住。
陆执他……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的一些事,虽然对陆执的家庭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零星半点的东西,但是她知道他小时候过得不好。
或者说,他心里一直很难过。
她突然有些后悔给他讲这个,要是她不说,他可能连课本上有这篇文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