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流放2(65)
宫持看了看不远处,轻声回复:“报告首长,梁上君他刚刚睡着,要叫醒他么?”
糙子已经在旁边睡得呼呼哈哈,梁上君确认暂时没有危险后,就跟宫持说想要睡一个小时,到点叫他,现在刚躺下不久。
“不用了。”纪策说,“让他睡一会儿吧。”
从开战他就没好好合过眼吧,那么拼命做什么……
纪策眼里带着柔和的笑意,其实他知道,呆贼是在证明给他看,证明他什么都能做到什么都能克服,也是在告诉他,他绝不会辜负任何人的信任。
宫持顿了顿,斟酌着说:“首长,梁上君的身体情况似乎有点……蹊跷。”他听得清楚,梁上君曾说“我都还能撑着,他们肯定没问题”,这句话的逻辑有古怪。
“嗯。”纪策本来也没想瞒他,很干脆地承认了,“他的体力不济只是暂时的状态,没关系,影响不大。”
言下之意,此事到此为止。
既然主上已经表态,宫持自然不敢多嘴。
结束通讯后,他一回头就看见梁上君瞪着大眼从地上跳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梁上君,你才睡了十分钟。”宫持道。
“收拾收拾,赶紧出发!”梁上君急急下令,几脚踹醒了糙子,“起来!”
“什、什么事?”糙子和宫持都有点不在状态。
“我忘了一件事!”梁上君说。
30、第29章
“我忘了一件事!”
说完梁上君不管还愣在一边的糙子和宫持,背上装备就向着军校的方向奔去。
其实并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军情,只不过是他小睡的那一会儿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他看见一双眼,在黑夜里闪着光,那是个让他非常在意的眼神,充满希冀,又带着某种原始的凶狠。
那是他绝地反击时从瞄镜中扫到的一名少年,那个深夜里循着他们的篝火而来,不回归自己的部队,也不贸然向他们发难的少年。
当时他下意识地扣扳机,却在最后一刻犹豫了。
梁上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下手。
好像心里有个声音在怂恿他:那不是你的敌人,放他离开,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吧,你不觉得,他那样的作为,很像某个人渣吗?
然后在梦里,梁上君突然想起来,如果真是人渣会怎么做……
毫无疑问,他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背后捅刀、趁火打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总之用尽一切办法,让敌人输在最后一棋上——将军。
宫持发现梁上君没有带他们赶往正在交战的战场,而是拐到了军校的南墙附近。这里是整个战场的侧方位,战场区域图的边缘,基本被人忽略的地方。
糙子还是没明白过来,问:“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儿?”
梁上君微微一笑:“因为如果我是敌人,就会从这里插大本营的菊花!”
“梁连英明!”糙子狗腿地奉承道,想了想又补问了一句,“可是插人菊花这种事的不是只有纪连才做得出来吗?”
宫持的眉毛跳了跳,向糙子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梁上君阴恻恻地望着小糙子:“是么,那我今天告诉你,我也能插他菊花!”
宫持的眉毛又跳了跳,梁上君是不是弄错了重点?
三个人从南墙翻了过去,慢慢摸到了大本营附近,前方一片烽烟狼藉,侧面反倒是平静很多。梁上君左右看看,没什么危险。
看来那少年还没有摸到这里。
于小北跟着陈功来到南墙脚下,抬头看了看近四米的围墙,若有所思。
“小北,踩着我,先翻过去!”说着陈功弯下腰,示意小北快点动作。
然而一直很听话的于小北却摇了摇头。
“怎么了?”陈功问他。
“陈功陈功,你说我们能想到的,他们是不是也能想到?”于小北皱着鼻子推测,他的鼻梁有点塌,鼻头圆圆的,看上去有些稚气,他见陈功在认真听他说,高兴地接着道,“谁都知道,南墙是军校最薄弱的地方,这次的作战区域又刚好划到这里,我觉得敌人的指挥官可能早想到会遭到偷袭,会派人在这里专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陈功否决了他的想法:“不可能,他们人手不够。”
于小北说:“可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啊,你还记得那个用步兵雷炸了一个小组的人吗,他们的打法太出人意料了,万一……啊!”
于小北突然顿住了,他右手握拳敲上左手掌心,直勾勾地看着陈功,把陈功看得心里都有点发毛:“又怎么了?”